不應該是橫七豎八嗎,怎麼寫了橫七豎九?
徐衍有些發懵。
起先認為是寫錯了,又一想不對。
一張密函裡就四個字,怎麼可能錯一個。
無論橫七豎八還是橫七豎九其實都不算完整的訊息,而是有所暗指。
至於真相,徐衍不得而知。
也許是某個案件裡的特殊代號,畢竟煉屍官主要處理各類離奇的案子。
也不知附近有沒有刻印的行家,那祥雲火漆刻起來挺費時間……
呼!
正想著如何重新封好呢,徐衍手裡的密函突然無火自燃,燒了起來。
根本來不及撲滅,轉瞬間化作飛灰。
這……
徐衍很是羨慕。
修行者的手段果然神秘莫測。
既然燒成灰也不用復原了,當是遺失,反正沒人知道。
將包裹重新包好放在一旁,徐衍盤算起來。
這裡是縣衙,人多嘴雜,得尋個僻靜些的落腳地,然後想辦法處理掉楚紅蓮的屍體。
總不能一直帶著個煉屍官上路。
要是活的還好,死的煉屍官,徐衍第一個脫不開干係。
先去外面看看,找個客棧之類的地方。
打定主意,徐衍走出書房。
縣衙很寬敞,三進三出的院子,白磚黑瓦,牆邊種著楊樹,建築風格古香古色。
過往的衙役皂袍快靴,腰間挎刀,行色匆匆。
“武大一家不是昨兒才下葬嗎,怎麼今天要重審了?難不成還要開棺驗屍?”
“誰知道老爺抽什麼風,挨累的又是咱們。”
“早知道不和老張換班了,今天本來我休沐啊。”
“算你倒黴,快走吧,要點卯了。”
跟在幾個衙役身後,徐衍來到前廳大堂。
縣令陳洲驊一身官服正坐在太師椅上,見徐衍到了,立刻一拍驚堂木。
“武家之案定有蹊蹺,本官決定打回重審!”
這句話明顯是說給徐衍聽的。
說完陳洲驊好像才看到徐衍一樣,起身道:“徐公子與武大是友鄰,對武家的案子可有什麼看法,來人吶看座。”
昨天你罵縣令老爺,下場是吃牢飯,今天你有大腿靠山,自然是座上賓。
徐衍心裡一陣冷笑。
果然有人的地方肯定不會少了勢利眼。
“看法,自然是有一些的。”徐衍沉吟一下,道:“先將案情的經過重新梳理一番。”
卷宗就在縣令的大桌上,陳洲驊一個眼神,立刻有主薄將卷宗所載的經過唸了一遍。
案情經過:
武家是知遠縣上賣燒餅的,兄弟二人,武大和武二。
武家大郎天生矮小是個矬子,四肢有力,整天挑著扁擔賣燒餅,武二身體單薄久病在床,只能在家裡替哥哥算算錢對對賬,兄弟兩人自力更生,倒也不愁吃喝。
武家的燒餅便宜量又足,在知遠縣深受歡迎,尤其是一些窮苦百姓,說成視之為珍寶都不為過。
徐衍這副身體的前身書生,與武家不僅是鄰居,也是武家燒餅的老主顧。
一年前,武大用多年的積蓄討了一房媳婦。
女方是大戶人家的指使丫鬟,不僅模樣俊俏還識文斷字,坊間偶有傳言,說這丫鬟不是年紀大了才離開主家,而是與家主有染,被夫人轟了出來。
武大一個賣燒餅的矬子,能娶上媳婦已經夠知足了,怎會在乎流言蜚語,自從娶了妻,更加努力的賣燒餅,起早貪黑、勤勤懇懇。
本來和睦的一家,突然在一天前遭了滅門之災。
武大與武二橫死家中,武妻來衙門擊鼓鳴冤,訴說內情。
據武妻所言,那武大外表忠厚老實唯唯諾諾,實際上脾氣暴躁性子狠戾,在家裡的時候對她動輒打罵,甚至多次持刀追砍。
武妻柔弱,不敢反抗,只能默默忍耐承受,整天以淚洗面。
一天前,武大歸家時醉醺醺,又對她兇狠的打罵,弟弟武二看不過去前來相勸,不料武大暴跳如雷,生生將自己的弟弟打殺致死。
事後武大醒酒,悔恨交加,一時急火攻心想不開尋了短見,撞牆而亡,這才有了一天之內武家兄弟先後橫死的慘案。
“兄殺弟,後自盡而亡,餘一遺孀……”翻了翻卷宗,徐衍看向縣令,道:“你信嗎。”
陳洲驊強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