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3部分

部鐵柵欄會上鎖。時間再次陷入了沉寂之中,安藍緩緩抬起手腕看了看錶,十點四十五分,安藍的嘴唇略微有些發白。虛弱地拍了拍清揚的手掌,“揚,我覺得嘴裡沒味兒,是不是最近喝粥太多了?我想吃點鹹”

那個“魚”字還未出口的時候,安藍突然改口道“榨菜,你能在明天來的時候幫我買一袋嗎?”

陳清揚點頭如搗蒜,這是她第一次管自己要禮物,只是一袋榨菜,他當時並未有太多的想法,拼命點頭應允了。可是回去的路上陳清揚怎麼也睡不著,他原本並非是一個浪漫的人,但是此刻突然心潮上湧,就愣是想要上演一場羅曼蒂克。他竟然從校園的小賣店開始尋覓,一直到學校附近好幾家小賣部全部走了一遍都未曾發現有賣榨菜的地兒。

他並非是一個願意輕易放棄的人,於是朝著校外狂奔而去,足足有一個小時,像是遊魂一樣飄蕩著,他找到了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超市,買了各種各樣的榨菜,一共花了五塊八毛錢。在服務生詫異的眼神之中頂著嚴寒朝著學校狂奔而去。

起初的時候,他並未注意到冬天真的就要來了,身著短袖的他在意識到校醫院的住院部已經完全封閉之後這才發現一件事情,原來自己今晚不可能見得到她。

他突然心生要坐下來等待她的念頭,果真就一屁股坐了下去,雙手環繞胸前,將那一塑膠袋的榨菜緊緊地摟在懷中。

風聲過處,顫抖中醒來,渾渾噩噩中睡去,第二日清晨的時候看門的老大爺見到他的時候,臉上已然沒了半點血色。他好說歹說,老頭兒提前半個小時開了門,他卻並不知道那個女人竟然已經醒來,眼神黯淡地望向窗外。見到自己的時候,她是興奮的,只是在發覺自己得了重感冒並且發了高燒的時候,她生氣了,眼淚嘩嘩作響。伴隨著嗚嗚的聲響,不知驚醒多少病人。

他憨憨一笑,用嘴撕裂了榨菜,竟然在清晨六點多種的時候去喂服一個女人食用榨菜,何等的荒唐,卻又何等的情深意濃。女郎真的吃食了,並且一副沉醉其中的神色,只是她的眼眶裡淚水從未凝滯。

她住院的時候,他在病床前服侍了自己整整一個多禮拜,從未有一時一刻的停歇。她出院的時候,他得了重感冒,卻並未住院,甚至接連十幾天找尋不到人影。她動了無數心思,找了無數熟人愣是找尋不到他的下落。

等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之後,他明顯瘦了,臉色也暗黑了一些,在和煦的陽光下,他露出潔白的牙齒,站在自己的宿舍樓下手捧一大包鹹魚絲,她不知道該在那一刻說什麼,並未搭理他。在猛然轉身朝著宿舍樓狂奔而去的時候,兩行熱淚奪眶而出。她的心理防線瞬間被擊垮了!

天知道這半個月裡他遭了多少的罪,她矇頭大哭,一整天未曾有人能與她說上一句言語。她們宿舍一個叫雁群的東北丫蛋兒找到了陳清揚,終究是東三省的人,進行了一次談話。大抵上是教育陳清揚的,好一頓痛罵之後,陳清揚寫了一封保證書。潔白的紙上用正楷一筆一畫地寫下“茲保證,即便是天荒地老,也不離開安藍女士身畔半步,如有違背,天誅地滅,生生世世打光棍!”

安藍哭笑不得,卻又毫無辦法,只是那件事情之後彼此都知道,似乎再也難以離開對方。隨後在一個月朗星稀的夜晚,陳清揚在宿舍樓下等待安藍。他的背影蕭索極了,在昏黃的路燈下來回踱步,實際上當看到他這副神情的時候安藍已經預料到了今晚一定會發生些什麼事情。那時候已經快要放寒假了,廈門依舊不是很冷,但是他依然只是穿著一件長袖,外面套著藍色的綿綢褂。

兩人默默相望,許久許久之後,陳清揚像是受了氣的孩子,“我們處吧!”

“什麼?”安藍聽清了,卻又似乎模糊,或者說她想要陳清揚大聲嘶吼一聲讓全世界都知道,安藍並不認為那是一件丟人的事情。

“我想和你處物件!”

“嗯,我考慮考慮啊,好好想想,三年之後給你答覆吧!”

他哦了一聲,信以為真,轉身而去,徒自走了老遠。原本幸福而充滿恬淡的畫卷被損壞的一無是處,彼此那麼委屈,那麼心傷。安藍一聲嘆息,搖了搖頭,同樣要轉身上樓。

只是似乎彼此都不願意輕易放過對方,原本就將成為車來車往,各奔東西的人兒,只是誰也沒有想到在這短短的一小段路程中,陳清揚回眸三次,安藍側目兩回。只是很可惜她們的回眸被老天一次次錯過。

就在安藍心中泛起一絲無力,準備再一次回頭去看一看木頭疙瘩的時候,清揚似乎感應到了,心跳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