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批好手中的奏摺,東瀾祁將硃批御筆隨手一扔,奏摺合起來胡亂往旁邊推去,抬頭就衝洛言心笑。
“你也覺得自己沒臉見朕嗎?遮的這麼好捨不得拿下來?”
洛言心頓時一股氣血上湧,“呼啦!”一下扯開身上的斗篷披風扔在地上,滿不在乎往地上一坐,哼道:“憑什麼是我沒臉?人不是我殺的!”
反正她這點兒老底他沒什麼不知道的,在他面前她還真恭敬不起來。什麼皇上?這傢伙就是個心黑皮厚的混蛋!
說起這事洛言心就氣不打一處來,下巴一揚瞪東瀾祁:“皇上這樣把我從慎刑司撈出來,不等於坐實了我的罪狀?皇上到底是救我還是害我?”
“坐實了你的罪狀?你很在乎這個?”東瀾祁挑了挑眉,一臉的表情都是兩個字:不信。
洛言心氣結:“我不喜歡被人冤枉!”
“是嗎?”東瀾祁輕哼,瞅了她一眼淡淡道:“既然如此,為何不向朕求救?你不會以為慎刑司會還你清白吧?既然註定了不可能還以清白,罪狀豈不是註定了要坐實的?呵呵,原來你在乎啊,朕還當你不在乎呢!”
“你——”洛言心頓時愣住,瞪著東瀾祁,硬生生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因為這混蛋的邏輯雖然是強盜邏輯,說的還真是事實。
誰叫她待的地方就是個只有強盜邏輯才講得通的地方呢?
看到洛言心吃癟,東瀾祁不動聲色勾了勾唇眼底飛快閃過一絲笑意,鬱悶煩悶憋屈的心情總算好了點。
自傅明佩的髒病被她當眾揭穿開始,他就一直在等洛言心求見。
他相信她是個聰明人,不會不知道在惹惱了謝、傅兩家之後只有他才能庇護她。
好吧,就算她之所以會得罪那兩家全是他的算計,但那又如何?他本就是要如此逼她!
逼她走投無路向他投誠。
可他沒想到她一直都沒來,反倒那麼彪悍的弄了那麼一出好戲,將宜妃和那兩個小貴人那裡弄得雞飛狗跳狠狠立威。
那時,他更有幾分欣賞她了!
敢動手教訓宜妃等算不得什麼,教訓了宜妃等卻令她們不敢報復,甚至一腳踹倒了那什麼貴人的院子門還迫得人家主動表示是院門年久失修故而損壞,這就很了不得了。
欣賞她的同時他心裡也更惱:這混蛋女人看樣子是跟他槓上了!
那會兒皇后請求他同意她為傅明佩治病,他答應了,卻命皇后稍安勿躁再等一等。
他正在向她施壓、在逼她投向自己,便不可能主動傳召她,一旦主動傳召,他就落於下乘、就輸了!
他正想再加一把更厲害的火逼一逼她,沒想到就發生了香珠的事。
☆、第199章 穿幫了
於是他冷眼旁觀,不動聲色。
皇后的表現令他不屑——這個真談不上失望,因為他對皇后本來就沒有希望。
可是洛言心,這個女人居然還是沒有向他服軟。
他自然是氣的,甚至恨恨的想懶得再理她,就讓太后把她毀了吧!
太后把她毀了他也沒了後顧之憂。
可是,終究還是捨不得,恨恨的又命徐滄海那狗奴才顛顛的跑去撈她了——現在看來撈了也白撈了,人家根本就不領情!
哼,不領情還罷了,居然還理直氣壯的質問起他來了?豈有此理!到底誰才是主子?
東瀾祁心裡憤憤,稀奇的是居然沒有將這句話質問出來。
“你什麼你?”東瀾祁沒好氣瞪她,哼道:“朕救了你,你要怎麼報答朕?”
洛言心“呵呵!”一笑,笑聲中滿滿都是嘲諷,淡淡道:“我本來就是皇上手中的一枚棋子,皇上有什麼吩咐下旨便是,或者不用下旨,直接用強就好了!何必說什麼報答不報答啊?聽起來多彆扭!”
東瀾祁臉上一黑,起身拂袖,蹬蹬蹬朝她走過來,一把揪著她冷聲道:“洛言心,朕是不是太縱容你了?”
洛言心心頭一跳,被他凌厲氣勢所懾,居然不敢動彈。
東瀾祁輕嗤,似嘲似諷,有種洛言心所不能明白的味道。只聽他彷彿意味深長的道:“你是不是棋子朕不知道,朕只知道你絕不是朕的棋子。”
驀地想起那封憑空出現在枕頭上的信,洛言心一凜,下意識抬眸看他脫口道:“你、什麼意思?”
東瀾祁輕哼,卻沒有回答。
洛言心卻感覺到了莫名的危險,心中一凜暗道: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