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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逸飛朝著方圓使了個眼色，方圓心領神會，點點頭跟在了楊摯爽的身後。

即使重傷，但許多獸人未必沒有拼死一擊的機會，如果楊摯爽在動手前猶猶豫豫，只怕很容易被反殺，有了心細的方圓保護，就應該不會出什麼岔子。

在城牆上來回走了兩趟，蕭逸飛的臉色隨之陰沉下來，因為他只找到了不足十人的左武衛重傷員，其他不是輕傷，就是死亡，而細數下來，在這次守城戰中倖存的左武衛戰士已經不足百人。

短短兩個多小時，兩百多之前還活蹦亂跳的左武衛精銳就變成了還熱氣騰騰的屍體。蕭逸飛之前那種“劍在手，問天下誰是英雄”的豪情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哀傷。

不多時，一些喘過氣的左武衛士兵也從血地裡坐起，開始幫助蕭逸飛等人打掃戰場，這樣一來清理速度就大大加快了。

十一點五十分，數十隻獅鷲降落入甕城，接著數十道人影撲向城牆各處，而數名牧師則是直接衝向了重傷的戰友，另外一名將領則直接降落在了城牆上，正是左武衛第三上府將軍方堂。

殘破的城牆，遍地的屍體，成河的血漿，無不顯示這裡經歷了怎樣的殘酷戰鬥，看著鮮血滿身的蕭逸飛等人，方堂行了一個軍禮，道：“參見蕭副官，辛苦了，馬將軍隨後就到。”

“方將軍無需多禮，幸不辱命。”

方堂又掃了一眼屍積如山的城下：“蕭副官，您請安心休息，接下來就看我們的，決不會讓你們的犧牲付諸流水。”

蕭逸飛微微一愕，隨即沉靜下來：“好，那我們就先進營房休息，安心等待大軍凱旋而回的好訊息。”

蕭逸飛的目光似乎有洞悉人心的力量，方堂轉移了視線：“是。蕭副官，因為前方道路崎嶇，不適宜血騎衝刺，我們會留下一萬匹血馬在這裡，還請蕭副官不要嫌吵鬧。”

蕭逸飛點點頭道：“我明白。”

“末將告退。”說完，方堂背後光翼展開，從城牆上縱身而下，指揮起城下的法師來，不多時，李錯便到了他的身邊。

在往營房方向的路上，痛的齜牙咧嘴的呂學文道：“大將軍還是……”

話還沒說完，便聽蕭逸飛問呂唯晨道：“唯晨，那些法師在做什麼？”

呂學文這才想起身邊還有許多其他人在，嘬了下嘴，住口不言。

呂唯晨道：“這面城牆原本就是完全由極其堅固的黃岡岩石磊成，然後又在經過法師使用了‘固化術’以及‘土元素累積術’等增益法術，硬度不輸於一般的鋼鐵。得知獸人已經能夠使用法術，所以左武衛早上離開時，又在城牆內部鑲嵌了能夠減弱法術效果的黑曜石。”

“黑曜石與‘固化術’不衝突嗎？”

“黑曜石的最大功效是阻止元素凝結形成法術，對於已經執行的，雖然也會一定程度上削弱，卻不會完全破壞。一副黑曜石手銬，可以讓一個大魔導師變成一個普通人。但是法師對於元素的波動異常敏感，一個人即使在空間晶石內藏著黑曜石，法師一般也不會讓他走近自己的五十米之內。”

“噢，既然說城牆堅如精鋼，為什麼我看之前裝入、現在取出黑曜石都是輕而易舉？”

“那主要是‘軟石’的功效。軟石是一個很奇怪的石頭，非但它自身非常軟，任何一種石頭被它摩擦後，在一段時間內，另一塊石頭被摩擦到的地方就會變得比豆腐還軟，這樣挖洞就很容易了。”

“軟石。”蕭逸飛想起了那千變萬化的“小諾”，忍不住問道：“珍貴嗎？”

“你要的話，我隨時都可以給你百八十塊。”楊摯爽趕上道，出乎蕭逸飛的意料，去補刀了的楊摯爽非但沒有可憐兮兮，反而顯得趾高氣揚，很有幾分蕭逸飛第一次見到他時的風範。

呂唯晨點點頭，示意楊摯爽說的不錯：“除了這一點，我們還沒有發現軟石的其他功效。怎麼，老大，你有新發現？”

不虧是監察廳出來的，蕭逸飛只是略顯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他便從中發現了巨大的潛力。

蕭逸飛思考了下，之所以沒有人知道師父的武器是一塊軟石，主要是沒有人敢去問，而師父又懶得說罷了，想來也不是很重要，而能像師父那麼變。態的，估計目前全世界也就他一個。對了，記得當時若琳就知道師父用的是軟石。

想到這裡，他在呂唯晨耳邊輕聲說了一句，呂唯晨頓時停下腳步，整個人簡直都傻了，其他人正奇怪，卻見他右手一按牆跺，想要直接從城牆上一躍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