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流出的鮮血,一定會幹的很快。
齊若拉拿出長弓,矯正著弓弦,試著弓力,足足挽開長弓三次,才看似滿意地放下弓來。
他的臉上雖然很輕鬆,但是他的心裡卻是異常沉重。剛才他試弓的時間足足用去了十五分鐘,如果那血騎有表現出一絲不耐煩或者有心浮氣躁的跡象,他早就一箭射了過去。但沒有,血騎彷佛是一塊亙古不變的磐石,沒有一絲的鬆動。
再試下去,只怕自己的自信就會被打擊乾淨了。齊若拉收起了取巧的想法,拿起弓朝著血騎行了一個標準的草原比試時的禮節。
血騎微微躬身回禮,卻並沒有摘弓,只是示意齊若拉先射。
血騎剛做出手勢,之前一秒還俯身的齊若拉坐起,手中長弓拉成了滿月,雙目圓睜,一箭射出。
箭矢飛行了七八十米距離,邊上獸人才聽到了“嗡嗡”的弓弦震動聲,以及箭矢尖銳的破空聲,齊聲高喊道:“好。”
但是他們下一秒便瞪圓了眼睛,因為這聲“好”彷佛是對血騎,或者說是對血馬喊的一樣。
對著瞬間即到眼前的長箭,血騎沒有做出任何動作,而他坐下的血馬卻是輕巧的往左移了一步,箭矢幾乎擦著血騎的脖子飛了出去。
還有這樣的畜生!狼騎們張口結舌,又想到了那個關於血馬的恐怖傳說,視線再掃過血馬紅色的眼睛時,心中已不自覺地升起絲絲寒意。
齊若拉心神也是一震,但現在對他來說已經沒有退路,深吸一口氣,手指連續拂過弓箭,只是短短兩秒鐘時間,齊若拉便已完成仰弓拋射三次,平射三次。
六隻箭矢速度各有不同,但最後卻是同時籠罩住了血騎的身形。
在一般獸人眼裡,那血騎已經避無可避,所以又喊了一聲“好”,但下一刻血馬的表現簡直讓他們的下巴都“咣”一聲都掉在了地上。因為他們看到了一匹會跳舞的血馬,雖然他們貧瘠的詞彙裡並沒有優雅、高傲等形容詞,但這一刻他們敢用任何東西發誓,這匹馬的動作真是太他媽好看了,簡直比奧特族美女跳的熱舞還要好看一百倍。
如果不正處於敵對狀態,他們幾乎要為血馬的表現歡呼了。
但是齊若拉的心卻是沉了下去,因為他這六支箭矢全部落空,之前第一箭還只是試探,但之後的六箭自己已經封鎖了所有的閃避角度,他簡直搞不懂對方是怎麼避過的。
而且這麼短的時間連射七次,他的右手已經隱隱有了痠麻感,至少需要一分鐘的時間恢復,才能再射出不輸於剛才強度的箭矢,可對方會留給自己這段時間嗎?他已經看到血騎的左手已經抓向了血馬旁邊的黑色長弓。
自己能躲過嗎?齊若拉手心冒汗,突然大喊道:“你還是個男人嘛?只會靠你的馬子……”話還沒說完,齊若拉便看到一道烏光撕裂了空間,突然到了到了自己面前,心中大駭,下意識地舉起長弓往烏光掃去,只聽“咔”的一聲。
格偏了嗎?齊若拉心中還沒來得及欣喜,便發現手中用堅韌無比的柘木弓身已然斷裂,烏光再進,割斷了已然鬆散的科多獸筋製成的弓弦,最後消失不見。
而與烏光同時消失的,還有齊若拉的意識。
邊上的狼騎甚至沒有倒吸冷氣,因為這一切發生的實在是太快了,快的讓他們還不敢相信,直到被箭矢的衝力所帶起的齊若拉的屍體砰然落地,他們才回過神來。
這一刻狼騎陣營寂靜無比。他們以為齊若拉拉弓射箭的速度已經夠快了,但是那血騎的表現讓他們明白了什麼是差距,明明上一刻血騎還在拿弓,下一刻箭矢就已經射出來了……速度快就先不提了,可是箭矢射斷柘木弓身後,竟然還能連柔軟的弓弦都射斷……力量大也就不提了……可是箭矢被微微格偏之後,還能恰恰射入了齊若拉的眉心……那血騎是蒙的,還是連這點都計算進去了?
他們轉頭默默看著放下弓迴歸佇列,最後和旁邊其他戰友再無二致的血騎,心情迅速低落下來。這時他們才明白,要想獲得無上光榮,那你就必須先要擁有無上的力量才行。
一時間山丘無比寂靜,只有別林族的正副使者大聲的叫好與讚美聲在空氣中迴盪,顯得異常刺耳。
血騎首領又是往後一招手,一名身材壯碩的血騎緩緩走出了佇列,在之前那名血騎停留的地方站定,視線只是冷冷地朝前望著,沒有朝狼騎看上一眼。
將齊若拉的屍體和荒原巨狼拉回了陣中,圖多往身後一看,許多狼騎情不自禁地低下頭,不敢與圖多直視。
心中嘆了一口氣,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