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還是像這兩天那樣?除了政府歡迎就是參觀大學?”蒙巴頓半開玩笑似的問道。
約翰遜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按部就班的把行程介紹了一遍,算是完成了自己的工作。聽到下一步的行程簡直就如同這兩天的翻版,訪問團的眾人都有些垂頭喪氣了。
“我給你們帶了一份報紙,給你們解解悶。”說著話,約翰遜取出了一張報紙,認認真真的擺放在周吉平和蒙巴頓中間,然後告辭離開了。
安排訪問團休息的休息廳裡靜了下來,沒有人願意在這個時候說話。那份報紙實際上就一頁,就那麼孤零零的放在桌子上。而蒙巴頓此時則恨恨的盯著那份報紙,周吉平則看著那份報紙若有所思。
整個這個訪問團裡才有幾個人懂英語,拿來一頁報紙有什麼用!蒙巴頓不滿的報怨著,伸手就要去抓那張報紙。看他現在的樣子,那張報紙到手肯定要是被撕碎的結果。
“等等!”周吉平忽然一伸手,搶在蒙巴頓面前抓過了那份報紙。這一舉動,讓蒙巴頓既意外,又有些不滿。
“你看這個!”周吉平用手指點著報紙朝上那一頁的新聞部分,對蒙巴頓道。
“什麼?”蒙巴頓隨口問道,禁不住疑惑的靠過來問道。
那份報紙朝上的一頁是新聞版,中間有人用粗線條的水筆勾勒出了一則新聞——洛城馬拉松賽開賽在即,各國好手雲集。
“馬拉松?比賽?”周吉平和蒙巴頓對視了一眼,兩人幾乎同時笑出了聲:“哈,這小子沒白交。”
當天晚上,訪問團成員、長跑運動員出身的恩瓦利請假離開了,理由是要去探望幾位朋友。恩瓦利是法國人,持有法國護照。這與蒙塔亞訪問團所有成員連簽證都沒有,完全是經過特許才入境的身份不同。他單獨行動,誰也說不出別的。
第二天下午,報紙上就有了訊息——《來自非洲的長跑少年將亮相洛城馬拉松賽》。這則新聞可不完全是恩瓦利的功勞,周吉平曾經從萊絲那裡打聽到,原先追求過萊絲的那個法國記者羅貝爾已經到了m國。於是便讓恩瓦利出去後,透過萊絲聯絡上了羅貝爾。
羅貝爾對萊絲情有獨鍾,哪怕追求失敗也依然保持了對萊絲的好感,同時這個法國記者也是蠻有正義感的一個人。在弄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後,便揮記者的特殊能量,不但讓來晚了的恩瓦利師徒都有機會報名參加了馬拉松比賽,同時還欲說還休的點明瞭蒙塔亞訪問團一行來m國的真實目的。
羅貝爾不用說得很明白,他只要把事情值得懷疑的地方擺出來,讓讀者思考去就可以了。比如,蒙塔亞的鄰國安索爾為什麼要進攻蒙塔亞?而蒙塔亞又為什麼能夠在極短的時間裡擊敗韋林加拉的大軍。m國駐蒙塔亞的總領事為什麼會在蒙塔亞內戰前被撤換?m國與蒙塔亞前任政府的特殊關係,蒙塔亞的石油資源是否是引地區衝突的根本原因……
羅貝爾的筆力真是沒的說。只不過是瘳瘳數筆,就把m國政府和軍方描寫成了一個插手地區衝突,從中攫取利益的戰爭推手角色。不然的話,為什麼人家蒙塔亞訪問團大老遠的跑到你的國土上來請求援助來了,政府如果坦坦蕩蕩的話,幹嘛把蒙塔亞訪問團都限制起來只在小範圍內活動?分明是挾私報復,有見不得人的事情。
引導輿論,這就是媒體的力量。羅貝爾並沒有真憑實據,但他捕風捉影的猜測有水平,同時由於他抓住了m國人的心理,一下就擊中了政府的軟肋。這幾年,m國沒少在國際上惹禍。偏偏區域性戰爭動了不少,勝仗也打了不少,可真正能夠見到實際利益,並且能從麻煩中拔出腳來的事情一件都沒有。所以,不管是普通m國人也好,還是處心機慮給現任政府找麻煩的反對黨也好,都此類問題上很是敏感。
隨著羅貝爾的新聞一經刊出,又有數家媒體相繼**了他的文章。接著,一些擅長挖線索的記者,又透過許多渠道弄到了更多的資料。像什麼某個被赤腳少年打動的大學生所寫的日記啦;某個議員對政府消極對待蒙塔亞訪問團的不滿牢騷啦;某個攝影愛好者拍下的赤腳少年在跑道上飛奔的照片啦……各路媒體上此類的報導可以說是源源不絕。
再往後,更多捕風捉影的新聞鋪天蓋地般的出現了。什麼蒙塔亞新政府是來修復與政府的關係的;原因是新政府的一班人根本就是被m國政府所打壓的……甚至連十多年前那場引大規模疫病的戰爭,都有記者提出懷疑是由m國政府的影子……
一時間,m國政府陷入了極為被動的情況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