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喜歡一個東西——錢,整日裡就鑽街走市,整些納幣,說白了就是個收保護費的小流氓。
秋葉白心中暗自思咐,周家、蔣家,居然都和秋家一樣是僅存不多的開國功臣世家,雖然都已經日薄西山,沒有太多實權,但是世家大族,老樹根長,撼之不易,太后和皇帝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兩人一路細談,秋葉白走了許久,才發現這司禮監佔地極廣,後面還連綿了一片極大地地方,秋葉白甚至看見了一大片湖水,湖中還有小塔,假山琳琅,花園亭榭,據說是當年司禮監首任督公居所,可見當日之輝煌鼎盛,只是如今大片的地方都已經沒有人手和經費打理,許多院子都荒蕪了下來,雜草叢生,一片蒼涼。
真真是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而看風部就被塞在了湖邊的一大片院子裡,風景雖好,離開神武后堂遠的不能再遠了。
秋葉白還沒有走近,就遠遠地聽見裡面一片嘈雜喧囂,還有女人尖叫嬉笑,遠遠聽見恍如一片低俗的市井街巷。
她忍不住挑眉,難怪鄭鈞把看風部塞進這破落地來,只因為裡面全部都是一群沒用的破落戶。
小顏子看著那一頭的喧囂,也只好對著秋葉白乾笑,並不說話。
秋葉白站在遠處,想了想附在小顏子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小顏子錯愕地看著秋葉白,正想要搖頭,忽然一錠金子又落進了他的手裡,他想了想,還是狗腿地點點頭,折了身子又領著秋葉白循著小道出去了。
過了一刻鐘,從小道里鑽出來兩個小太監,一個是小顏子,一個是……喬裝改扮的秋葉白,鞦韆總!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滿意地笑笑,和小顏子分別捧著一個托盤大剌剌地向看風部裡頭去了。
小顏子自然是走在前面的,剛進門就被一個懶洋洋地坐著的番子攔著了,那人叼著一隻蘋果,笑嘻嘻地朝著小顏子道:“喲,這不是前門的顏公公麼,你今兒不是去伺候我們的千總大人了麼,怎麼人呢?”
說著,他的目光朝著秋葉白身上掃去。
小顏子不耐地哼了一聲:“你們那位鞦韆總如今還被督公在香堂裡罰跪呢,督公打發我過來給三位役長送了今季的貼銀過來,要不我和小白子才懶得跑那麼遠。”
那番子一聽有銀子,目光就往兩人的托盤上貪婪地掃了一掃,隨後便笑嘻嘻地讓小顏子和秋葉白進了看風部。
進了門,秋葉白算是大開眼界了,裡頭的廠衛們三三兩兩地四處做一堆,要麼聚在一塊賭錢,要麼就是幾個人在那抱著青樓女子嬉笑打鬧,吃酒看唱小曲。
大白天的,她甚至看見一邊的假山樹枝一條白生生的大腿在那抖啊抖的,分明是白日喧淫,等得她注意一看,那雌伏底下,婉轉嬌吟的居然還是個……清秀的男子,那人被發現了,還直勾勾地朝她盯著看,甚至朝她拋了個媚眼,吟哦之聲更大了,簡直是*裸的勾引。
秋葉白看得唇角一抽一抽的,忽然覺得自家的綠竹樓的那些公子們,果然是品味高尚多了。
小顏子似是見慣了,只低咳一聲,拉著秋葉白趕緊地往前走,直到進了一處房內,他才鬆了手,剛想說點什麼,就聽見裡頭“哐當”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男人殺氣騰騰粗魯的聲音響起:“老子操他姓秋的八輩兒祖宗,才他孃的送走了一個蠢貨,又送來一個蠢貨,督公明明說過這回會在咱們自己人裡頭升上去一個的,今天都什麼時辰了,那混帳還沒來,枉費老子佈置了那麼多‘好禮’等著給他好看!”
另外一道倦怠憊懶的中年男子聲音響起:“那人是叼獸大會的魁首,也是太后欽點的人,你敢折了太后的面子麼……!”
他聲音瞬間一停,忽然變作厲喝:“誰在外面偷聽!”
說話間,一隻杯子瞬間砸出了簾子,朝著小顏子迎面砸來,而裡頭滾燙的茶水也一下子撲向一邊秋葉白。
秋葉白眉梢一挑,只做踉蹌狀,抓過呆滯的小顏子向後狠狠一扯,輕巧地避開了那砸來的茶杯和滾茶,只做不小心狀向後跌坐而去。
但是預料中地板的冰冷並沒有傳來,她一下子撞進了一個略顯綿軟的胸膛,竟被人抱了個滿懷,濃郁刺鼻的脂粉氣瞬間撲鼻而來,伴隨著男子笑嘻嘻的嬌聲:“哎喲,這是哪裡的小太監,生得這麼俊俏,真是讓小哥哥我喜歡得緊。”
說著,秋葉白就覺得一道陰影撲面壓來,那人竟然不管不顧地抱著她就要親下來。
秋葉白眼底一片冷色,悄無聲息地指尖聚氣,就朝那人的下三路惡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