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對二叔說,“二嬸就要走了,你也該說句話啊!”
“她是來錯了。善彰,你就讓她們走吧!他們走得離這個罪惡的地方越遠越好。”他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感情,貌似十分平靜地說完了這句話。這句話,是他理智的最後一道堤堰,可是,它也攔不住他洶湧的感情的洶湧的波濤。這句話才說完,這道堤堰就垮了,滔滔的感情的洪水就將他吞沒了。他雙手抱著頭,失聲地慟哭起來。長芳立即止住了腳步,孩子也即刻哭泣著回頭抱住他大聲喊:
“爸爸一一,爸爸啊一一”
長芳深知他十分痛苦,也抽噎著回過頭來安慰他:
“文舟,不是說清楚了麼,兒子的一切都安排得好好的,你回到昆師,只要好好地關心他、教育他就夠了,你怎麼老是不吭聲?我知道你處境困難,不過,現在畢竟是新社會,總會有人幫助的。只要我們咬緊牙關,就能挺過去。政治情勢,有時看似山窮水盡,可是,誰也逆料不到,突然峰迴路轉,戲劇性地出現一片新天地。俗話說得好,車到山前必有路,凡是想開點,一切都會好起來。波兒很懂事,很聽話,和你在一起生活,你會十分開心的。”
長芳多情的話像暖呼呼的熨斗,將他心上凹凸不平的皺褶漸次熨平了,慟哭止住了,不過,他還是哽哽咽咽地說:
“芳洲啊!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安排好了生活,並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