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避之惟恐不及。她住在喧闐勝過鬧市的學校裡,就好像被拋在遠離人世的荒漠中,她著實感到孤獨。
端陽過後一個星期的一天的晚上,黑雲如墨,星月潛光。利劍似的的閃電劈開無邊的暗夜,瞬間照徹整個寰宇;憤怒的震雷,把柳沛雲房前的那棵挺拔的白楊樹,攔腰劈斷;搖動了山的狂風,把瓢潑大雨,惡狠狠的摔打在瓦楞和窗玻璃上,發出劈劈拍拍的嘯叫。已經是半夜了,響起了叩門聲,儘管聲音很輕,可她聽來,勝過震雷。柳沛雲此時覺得,天在旋,地在轉,無邊的恐懼的鐵鉗,似乎緊緊地鉗住了她的脖子,使他艱於呼吸,那顆極度惶恐的心,好似被魔鬼的利爪鋼牙在撕扯,頃刻間,她就會魂飛天外,魄散九霄。她想,這樣的晚上令聞不會來,莫不是賴昌那東西又要來騷擾。
以前她是區文教助理、過虎崗附中校長的妻子,洪家院完小的領導安排她住學校最好的離辦公室最近的房間;如今卻要她住在廚房後的豬圈旁,原來用作儲藏室的陰暗的小房子裡。這房子別看不大,可結構奇特,無比堅固。別的深宅大院都用灰漿、空心鬥牆砌成,木格窗欞不牢,門葉不厚;惟獨這間房子,用水泥漿老火磚累成實心牆,鐵條窗格,門葉足有兩寸厚。地下有條寬而深的水溝,透過大堤的涵洞與外湖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