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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部分

至於羿王爺眼裡的不屑與嫌惡,司季夏並不在意,從小到大,這樣的眼神,他受過太多太多,早已沒有什麼值得他去在意去介意的了。

“呵,呵呵——”羿王爺冷眼盯著司季夏,連笑聲都是嫌惡的,“本王居然讓一個野種在本王眼皮底下活了十三年,有意思,當真有意思。”

羿王爺的笑,說不清是嫌惡司季夏,還是嘲笑他自己。

而當他說出“野種”一詞時,司季夏的手驀地一抖,臉色白了白。

冬暖故握著蛇形短劍的手亦是在微微顫抖,若非司季夏緊緊抓著她的手腕,只怕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本王的王妃,真是恨本王恨得入骨,想得出這樣的法子來報復本王,好,很好。”說到此,羿王爺眸中的冷意全部化為了深深的自嘲,“更沒有想到,本王會敗在一個野種的手上,可笑,當真可笑。”

“呵呵——”

石凱也已在司季夏將冬暖故往後拉時到了羿王爺身邊,看得情況不對,忙向一旁的黑衣護衛沉聲命令道:“將王爺帶上馬車,準備出發!”

“是!將軍!”黑衣護衛領命,押著羿王爺往黑篷馬車的方向去了。

羿王爺被黑衣護衛壓制著,不還手也不反抗,手腳看起來似乎很是疲軟無力,完全不像是習武之人當有的情況,可見是服食了什麼藥物才變得如此。

黑衣護衛將羿王爺押回馬車後,石凱這才轉過身來面對著司季夏,有些遲疑道:“公子,羿王爺……”

然他遲疑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完便被司季夏打斷,“將軍繼續啟程吧。”

石凱還想再說什麼,終是什麼都沒有說,而是微微垂首,恭敬應道:“是,公子,我等這就繼續啟程。”

司季夏未有再應聲,石凱轉身離開了。

稍後,只見黑篷馬車碾起兩道輕浮的塵泥,離開了月牙湖畔。

直至押送羿王爺的車馬完全消失在了視線裡,司季夏這才緩緩鬆了冬暖故的手,抱歉道:“抱歉阿暖,羿王爺雖對我沒有養育之恩,但他給了我一個遮風擋雨的住處,雖算不上恩,我也不能以仇來報,所以……”

“平安不必說,我不會殺他,方才是我一時衝動,讓平安擔心了。”冬暖故慢慢轉過身,面對著司季夏,看著他蒼白的臉,輕握上了他的左手。

“阿暖,我……”司季夏微垂著眼瞼,手輕顫,“我可否看一看阿暖手中的那塊墨玉佩?”

冬暖故默了默,而是才抬起手,讓他看清她手心裡的那塊墨玉佩。

如羿王爺一般,司季夏緩緩抬手,拿起了那塊玉佩,看了一面的“東陵段氏”小篆,再看另一面的陰刻燕子圖案,手微微顫抖著。

可他卻又和羿王爺不一樣,羿王爺看出了這塊墨玉佩上的秘密,司季夏卻什麼都未看得出來。

片刻後,司季夏將這塊墨玉佩交回了冬暖故手裡,冬暖故一手將玉佩握在手心裡,一手握住司季夏的左手,緩緩道:“這是羿王妃那日交給我的檀木盒子裡的東西。”

“嗯。”司季夏輕輕應了一聲,面色卻是愈發蒼白。

“平安,我說過,我不介意你究竟是誰。”冬暖故微微擰起了眉,心也微微擰了起來。

“阿暖,可是我介意。”司季夏眼瞼垂得低低,連聲音都是低低的,“我想知道我……究竟是不是野種。”

究竟是誰生下他卻又遺棄他,讓他揹負了“野種”這樣一個不為世容的罵名。

這樣的他,根本就配不起阿暖。

他接受了他怪物一般的身子,接受了他雙手癱廢,這些,他都能接受,他獨獨不能接受的,只有他的身世,這樣的他,算是什麼?

阿暖不介意,可是他卻不能不介意,他的心,始終無法過得了“野種”這個身份的關隘。

“平安,你不是野種。”冬暖故將司季夏的手抓得緊緊的,聲音低沉,好像壓抑了什麼心緒一般。

“若我是呢?”司季夏苦澀一笑。

“就算你是,你也是我的相公我的男人。”冬暖故深吸一口氣,語氣堅定如磐石,“就算你揹負了全天下的罵名,我也與你一起受著,永不離開你。”

“阿暖……”司季夏眸光顫動得厲害,終是在冬暖故堅定的話語中緩緩抬起了眼瞼,一抬眸便看到了冬暖故瑩亮中帶著堅定之色的眸中,“我……”

“好了,平安你要是說什麼‘我不配’一類的話就不要說了,我可不想聽你說。”在司季夏的話還未出口時,冬暖故抬手輕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