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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部分

也未看向其他地方,她洗得很認真,就像她在做什麼嚴肅的事情一般。

“平安,有人幫你搓過背麼?”冬暖故將司季夏垂散在肩上水面上的長髮攏在一起,卷在她的手上,另一隻手依舊在不輕不重地幫司季夏搓著背。

“曾經我阿孃幫我搓過,只是記憶很淡了。”冬暖故的力道不輕不重,讓司季夏覺得很是舒服,只是他仍沒有勇氣將腰直起來,“除了阿暖,不會有人幫我做這樣的事情。”

他早已經習慣了自己一個人,又會有誰來幫他做這樣的小事?

沒有人願意靠近他這個一無是處的殘廢。

“那以後都由來幫平安搓背可好?”冬暖故又將手中的棉巾浸了水,認真地為司季夏搓洗了他的脖子及耳背。

司季夏稍加沉默,才有些啞著聲音道:“好。”

冬暖故微微笑了,再幫他把背部和脖子搓洗了好一會兒後才放下卷在她手上的司季夏的長髮,將棉巾放到了他面前的水裡,道:“好了,我要去打水燒水了。”

冬暖故正要轉身離開手揪了司季夏的一縷頭髮來輕輕扯了扯,“傻木頭,頭髮全溼了,泡好澡後到後院來,我幫你洗洗頭。”

冬暖故說完,也不待司季夏說什麼,轉身提起木桶走了,走時把屋裡洗臉用的銅盆也帶走了,依舊不忘幫司季夏把門掩上。

司季夏看著水面上自己晃動不已的倒影,有些愣神,直到已經聽不到冬暖故的腳步聲了,他才終於慢慢直起了腰,將背靠到了桶壁上。

良久,他才抬起右腳,用腳趾夾住正漸漸往水下沉的棉巾,又開始躬下身子,開始自己搓洗自己的身子。

後院裡,冬暖故將燒水的兩口大鍋都裝滿水後,氣喘得不行,坐在灶臺旁的矮凳上歇了老半天的氣才緩和過來。

而當她緩和過來時,其中一口鍋子裡的水已開始從鍋底竄起細細的小泡。

冬暖故想著司季夏應該已經洗好並穿好衣裳了,便拿過方才從前邊屋裡拿來的銅盆,從鍋裡舀了半盆熱水出來,用手試試水溫,覺得溫度剛好合適,便又再往盆裡舀了兩瓢熱水。

當冬暖故捧著銅盆轉身時,發現司季夏不知何時站在了廚房門外看著她,他換了她找給他的衣裳,是他原來的舊衣,穿在他身上,竟是比原來顯得更寬鬆了些,頭髮溼漉漉的,髮梢還墜著些水珠。

他的右邊袖管是飽和的,袖口下方露著帶著黑色手套的手。

他把他的機甲右臂又裝扣到了身右肩上。

冬暖故見著他,只是淺淺一笑道:“平安洗好了?那到井邊去,我幫平安洗頭,本該是在泡澡前洗頭比較好,現下倒是倒過來了,不過也不打緊,我小心些不溼著平安的衣裳便行。”

冬暖故邊說邊捧著銅盆從廚房裡走出來,從司季夏面前經過,走向老井,將裝滿了熱水的銅盆放到了井沿上。

司季夏只是站在廚房門檻外沒有動,也沒有看冬暖故,而是看向廚房桌子上的豆油燈。

他想拿燈,可是他不知以何去拿。

冬暖故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似的,走過來先是抬起雙手在他臉頰上輕輕搓了搓,微彎著眉眼道:“我來拿燈就好。”

冬暖故說完,走進廚房拿了油燈,還拿了放在燈臺旁的一隻巴掌大的小木盒子,走過來時用手肘推著司季夏往老井的方向走,邊推邊道:“我在廚房裡找到了皂角,平安快走。”

只當司季夏被冬暖故用手肘推著走到老井邊,她將手裡的油燈和裝著皂角的小木盒一併放到井沿上後又小跑回了廚房,她再從廚房出來時手裡拿著一張矮凳。

她將矮凳放到井邊,正要按著司季夏讓他在矮凳坐下,忽又覺不合理,便又將矮凳用腳移開了,兀自道:“好像不應該用矮凳,平安還是站著吧,不然會打溼你的衣裳。”

冬暖故說著,抬手去解司季夏頭上的束髮帶。

司季夏太高,而冬暖故堪堪過他的肩高,她便是踮起腳尖也看不到司季夏的頭頂,是以司季夏微微蹲下了身,好讓冬暖故能輕易地夠得著他的束髮帶。

束髮帶解開了,冬暖故便將他的頭髮全都攏到手心裡,不用冬暖故說,司季夏兀自彎下腰,將頭靠近放在井沿上的銅盆,冬暖故將他的長髮全部用溫熱的水打溼後,撒了寫皂角,而後開始用十指慢慢地幫他抓洗著漆黑如墨的長髮。

院子裡涼,冬暖故並未幫司季夏搓洗很久便幫他洗掉了頭髮上的皂角,待她確定司季夏的頭髮洗乾淨了並用幹棉巾裹住他的頭髮後,才拍拍他的肩讓他直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