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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部分

晃著,冬暖故的手拿不慣剪刀,剪了好幾回才將她想要的大小形狀剪好,再來就是穿針引線打結,回憶著司季夏打結時的動作,冬暖故勉強算是成功地打了一個歪歪扭扭的結。

於是在這一路微微搖晃的馬車裡,冬暖故除了吃飯睡覺外,便是在忙活她手裡的針線活。

而不過是幾塊小塊的碎布而已,冬暖故一縫便縫了整整三日,在馬車即將抵達白雲鎮前,她才終於在她手中的碎布上打下最後一個結。

只見她往身後的軟枕上靠去,半倚在車廂上,看著掂捏在她手中花了她三天時日完成的小東西,輕輕笑了起來。

她縫的是一個小人,一個不足巴掌大的小人,白布縫的臉,黑布縫的長髮,黑色的衣裳,兩隻衣袖還有一隻衣袖裡沒有塞上剪碎的小碎布而顯得空蕩蕩的,像是這個小人缺了一條手臂一般,許是因為技藝實在有限的緣故,小人的眼睛只用黑線縫了兩條黑線,雖然小人的嘴巴也是逢著一條黑線,不過嘴巴和眼睛不一樣,嘴角處的黑線微微往上縫了一點,好似小人在淺笑一般。

小人的眼睛下方,還縫著兩塊小小的且邊角剪得很不整齊的紅布,兩塊小小紅布縫在眼睛下方,就像是小人雙頰生紅了似的,使得小人看起來煞是呆傻。

冬暖故看著小人,在笑,忽而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突然坐起身,從身旁的碎布堆裡翻出了一樣什麼東西,而後又重新靠到軟枕上,將剛從碎布堆裡翻出的東西繫到小人肩上。

那是一塊剪得有些歪扭但邊沿用針線細細縫合了的灰色斗篷。

替手中用碎布縫成的小人繫上斗篷後,冬暖故笑得眉眼更彎了些。

她花了三天時間縫的,是一個司季夏。

沒有棉絮,就只能暫且用剪碎的碎布片充當棉絮塞到小人身體裡。

冬暖故將小人捧在手心裡,用指腹輕輕摩挲著小人臉,定定看著小人微彎的嘴角。

看著看著,她慢慢閉起了眼,心中默默唸著一個名字。

平安,平安……

她從未思念過任何人,她從未知道思念是怎樣的一種味道。

原來,思念竟是這樣一種強烈的感覺,難過的味道。

不過才四天而已,冬暖故竟就覺自己是異常地思念司季夏。

因為她心底總有一股莫名的不安。

平安,你一定要好好的。

我等你來接我。

馬車的速度愈行愈慢,最終停下了,不再往前走了。

冬暖故知道,白雲鎮到了。

當初離開白雲鎮時她就知道,她會再來到這兒,再上西山,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而已。

她也猜得出羿王爺為何這般急著將她帶到這兒來的其中一點原因。

因為司季夏。

羿王爺原本的計劃應當不是他親自動手將她從右相府抓走,然他定是知曉了昌明殿中司季夏與白拂琴師鬥琴一事,他知曉了司季夏一直以來都隱藏起的實力,而她與司季夏幾乎日日都在一起,要想在這樣的情況下將她從司季夏身邊帶走,只會很難,若是硬要將她帶走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必會造成不必要的損傷,既然能在不損害自己實力的情況下達到目的,又有誰人不樂意這麼做?

她獨自回右相府幫司季夏取東西就是最好的時機。

而羿王爺不在宮中卻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知曉宮中發生的事情,或許是因為他的眼線,又或許,是因為樓遠。

而若是樓遠,他這麼做的原因又是什麼?

樓遠有一顆令人無法猜透的心,他究竟想要做什麼,似乎也無人知曉,但冬暖故知,若真是樓遠的話,他的目的絕不僅僅是她。

若不僅僅是她,她的存在能牽連到的人,就只有司季夏一人而已。

那麼,樓遠目的就只可能是司季夏。

樓遠想要平安做什麼?借平安的手來除掉羿王爺?

除掉一個羿王爺固然不會難,然羿王爺手中的勢力又當如何?一旦除掉一個羿王爺,南嶺郡會變得如何,無人料想得到。

南嶺郡處處是羿王爺勢力,羿王爺雖然許久不曾踏足京畿,但是他的勢力已大到與朝中各官員各勢力有盤連的程度,想要除掉羿王爺這個已然威脅到皇權的勢力,不僅僅是除掉一個羿王爺就能解決得了的問題。

不過樓遠既然想要為王上除掉羿王爺這股勢力,卻又與羿王爺走得那般近,又是為何?

而羿王爺對樓遠,不可能全然相信,然他也不是全然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