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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部分

淡淡桂花香卻能讓她知曉這是誰。

正因為知曉,是以冬暖故沒有避讓也沒有任何防備。

冬暖故不驚不詫,對方卻是愣住了。

司季夏看著正走跨出客棧門檻的冬暖故,即刻收住腳步,怔愣著問:“阿暖?”

天色很黑,冬暖故只能藉著她方才放在門邊的那盞將熄未熄的油燈看清面前的司季夏。

客棧的屋簷很窄,冬暖故這般一腳跨出了門檻,司季夏便不能正面對著她站在屋簷下,是以此刻的他正立於雨中。

只見他渾身被雨水溼透,鬆散著的長髮黏在額上臉上及脖子上,雨勢不算大,而他卻渾身溼透,可見他是淋了許久的雨,否則不會這般模樣,也因他淋了許久的雨,他面色很是蒼白,顯得他下眼瞼處的青灰很重。

也因著被雨淋透,他那隻空蕩蕩的右邊袖管擰巴到了一起,正貼在他的身側,他的身上,竟是沒有系斗篷。

他的左手正抱著一件用黑布罩著的東西,那黑布同樣是被雨水澆透,他站在雨裡,雨水正不斷從他額上淌下,顯得很是狼狽。

冬暖故不是第一次見到司季夏這般溼答答的模樣,上一次見到,是在寂藥裡,他第一次肯開口與她說他的故事的那一日。

然這一次不一樣,上一次的司季夏是失魂落魄的,彷彿他身上淌著的每一滴水都是他對這個世界的絕望,而這一次的他,僅僅是被水溼透了而已,再無其他。

雖說如此,冬暖故還是覺得心疼,忙伸了手抓住他那溼答答皺巴巴黏在身側的右邊袖管,將他從雨里拉進了客棧裡來,司季夏神色很是緊張,想來是擔心冬暖故會罵他,便是連冬暖故伸手去拉他,他走進客棧的腳步都是慢慢的。

他在思考,思考若是冬暖故罵他的話,他要怎麼回答才好。

阿暖這般連外衫都未披連鞋子都未穿好便出屋來找他,想來是擔憂他了,總歸是他讓阿暖擔心了,他不能再讓阿暖生氣。

但司季夏卻未見著冬暖故生氣,她只是將他拉進了客棧裡,扯著自己的衣袖替司季夏擦了臉上的雨水,甚至不問他上哪兒去了去幹什麼了,只是溫柔道:“溼透了,莫涼著了,先回房去,我把門閂上便也上去。”

司季夏沒有動,只愣愣地站在一旁看冬暖故將門閂上好,再將那盞馬上就要熄滅的油燈放回到桌上去,再看她重新走回到他身邊,抓著他的右邊袖管將他往樓上拉,邊拉邊有些無奈道:“走了傻木頭,發什麼傻?”

司季夏就這麼愣愣地任冬暖故將他拉上樓上客房了,他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他可是都做好了被罵的準備了。

冬暖故將司季夏扯回他們的那間客房裡後,先是將他按坐到凳子上,而後點燈,接著找出了乾淨的衣裳和棉布巾,邊伸手拿過他抱在臂彎裡的那隻罩著黑布的東西邊道:“快些把身上的溼衣裳脫下,不可著涼了。”

“阿暖稍等一等。”就在冬暖故伸手來拿司季夏臂彎裡抱著的那隻罩著黑布的東西時,司季夏稍稍移開了手,冬暖故面色微沉,欲收回手,司季夏則在這時忽地站起身,緊張地將那物件放到了冬暖故身邊的桌子上,忙道,“阿暖莫生氣,這個……是給阿暖的。”

冬暖故有些驚訝,而後在司季夏頗為緊張不安的目光中轉過身,抬手,解開了遮罩在那件物事上的黑布。

當冬暖故才將那黑布拿開時,她怔住了,這是——

那是一盆……月季花,一盆開得妍豔的月季花,陶製花盆,豔紅的重花瓣,花瓣及翠色的葉子上還墜掛著雨珠,冬暖故以手指輕輕一撥那翠色的葉子,葉面上的水中便順著葉脈滑落,滴到了她的指腹,溼涼溼涼。

司季夏見著冬暖故不說話,不由更緊張了,“阿暖……可還喜歡?”

他什麼都沒有給過阿暖,便是給過阿暖的唯一一盆月季花都被毀了,他答應過阿暖會再送她一盆月季花的,可他卻至今都沒有兌現這個小小的承諾。

他做阿暖的這個丈夫,做得慚愧。

冬暖故看著花盆裡嬌豔的大紅月季,有些失神,平安他……這大晚上的出去,便是為了給她帶回這一盆月季麼?

冬暖故的沉默讓司季夏忽然變得失落,“阿暖……不喜歡嗎?”

他以為阿暖會喜歡的,原是他想錯了。

“誰說我不喜歡的?”冬暖故忽然轉過身來,面對著司季夏,出其意料地張開雙臂便抱住了他的腰,將臉貼在他溼漉漉的胸膛上,笑道,“我喜歡,很喜歡。”

司季夏更為怔愣了,他的身子被雨水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