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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部分

了滿下巴,雙頰明顯往下凹了些,眼袋很重,臉色蒼白,不難看出他這幾日根本沒有合過眼,更沒有好好歇過。

一向總是樂呵呵嘮嘮叨叨的冰刃,難得的沒有嘮叨,也沒有笑,他只和冬暖故說了一句話,僅僅一句話而已,融雪和喬小余想讓他再多說一句,可他說完這句話就已經轉身走了。

他說:你一個月後才能見五百兩。

什麼解釋都沒有,甚至是司季夏在哪裡,他都沒有說。

可僅僅是這樣一句話,對冬暖故而言,已經足夠了。

因為她知道她的平安還活著,他還活著,她就已經滿足了。

冬暖故沒有瘋,也沒有慌亂不安,相反,她很平靜。

她瘋時讓人覺得心慌,現下她平靜時,依然讓喬小余和融雪覺得心慌,她們怕她想不開。

可誰知,冬暖故卻是對她們微微笑了笑,啞著聲音道:我想活著,不會死的,放心。

從那日起,融雪和喬小余便一直陪在冬暖故身側,冰刃和樓遠偶爾會拿酒到菡萏別院來喝,卻是沒有和冬暖故說任何一句關於司季夏的話,冬暖故也沒有問,喬小余和融雪想問,卻又不敢在冬暖故面前問。

日子似乎又回到了那場大雨之前他們在菡萏別院裡的日子,平和的,溫暖的,只不過是缺少了一個人而已。

那一個月裡,冬暖故呆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廚房,她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讓喬小余教她廚藝,喬小余本是想要拒絕,畢竟冬暖故正懷著身孕,可她看著冬暖故的眼睛,卻是無論如何都拒絕不了。

相反,喬小余有些想哭,為冬暖故想哭。

不會沒有人不想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哪兒情況如何的,可能忍住這樣折磨的女人,該是怎樣的女人?

日子每天都是十二個時辰,可那時候的每一個時辰對於冬暖故而言,沒有人知道那是怎樣的難渡,怕是她自己都不知道。

因為就是連喬小余都覺得,那個月,很長很長,長得就像沒有頭似的。

冬暖故再見到司季夏時,喬小余也見到了他,因為她和融雪陪冬暖故去的。

那是一個長滿了竹子的安靜院子,每一株竹子都長得很好,每一株竹子上都掛著一塊嶄新的竹牌,每一塊竹牌上都刻著同樣的字,每一塊竹牌上刻著的日子都一樣。

字是“平安”,日子則是大雨滂沱的那個日子。

竹林裡有竹樓,三開間的竹樓,她們是在西面的那一間屋子裡見到的司季夏。

司季夏躺在淡青色衾被的床榻上,雙頰瘦削得厲害,眼窩變得很深,唇色發白,雙目緊閉著,乍一看時,就像是一具死屍。

可他不是死屍,他還有鼻息,還有心跳,儘管微弱,卻均勻。

他還活著。

只是他沒有睜開眼,他不知道有人站在床榻邊看他,也不知道有人正輕撫著他的眉眼及雙頰。

冬暖故的手顫抖得厲害,可她面上卻是在笑,淺淺柔柔的笑,明明很是淺柔好看的笑,喬小余與融雪卻都不忍看,竟是都背過了身去,只聽到冬暖故在溫柔地說:平安,我們回家吧。

喬小余又想哭了,可是她忍住沒有哭。

融雪的眼角卻是已經流下了淚來,因為她不是喬小余,她忍不住。

明明是很溫暖的七個字,為何她們就是笑不起來呢?

沒有人攔著不讓冬暖故帶司季夏走,相反,他們還為她備好了馬車,一輛很舒適的馬車,一個很好的車伕,這樣好的車伕來趕這樣一輛很好的馬車,路上很少有顛簸。

馬車是備在的菡萏別院與桃林別院後的那片竹林裡,司季夏是由樓遠從竹林別院裡背出來再背到這兒來的,冰刃手裡牽著一匹馬,馬鞍上掛著一隻大包袱,顯然是也要離開。

但冰刃身旁站著的是融雪,而不是喬小余。

喬小余站在馬車旁。

冬暖故走在樓遠身旁。

還有一人也站在門外,也在等著送冬暖故及司季夏離開。

這人一身白衣錦袍,不過手上沒有抱著瑤琴,卻還是白拂無誤。

不過白拂手上雖沒有瑤琴,但他的手上卻有一張輪椅,輪椅在他身前,他雙手正抓握著椅背上的把手。

這是李悔的輪椅。

只是那張輪椅上沒有人,只有兩柄竹劍,一大一小,造型一模一樣,就像父與子一樣。

沒有人說一句話,冬暖故上了馬車,喬小余也上了同冬暖故一輛馬車,車伕已經坐上了駕轅,冰刃也拉著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