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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部分

阿滿看著那隻正在動彈著的麻袋,很是震驚,是以很是小聲地悄悄問秋桐道:“秋桐姑娘,這是……?”

這麻袋裡裝的是什麼?居然會動?這三更半夜的,兩位姑娘和白拂公子整來這麼一隻會動的麻袋是要做什麼?

而當阿滿的話音才落,秋桐又狠狠瞪了他一眼,隨之立刻抓上他的手腕將他從這閣樓前拉開,腳步飛快,生怕這阿滿再在這閣樓前說出什麼不當說的話來,就算再如何小聲也不行,若是被爺聽到了,可就不好了。

秋桐一心只想著將阿滿拉走,倒也沒在意她一急之下就抓住了阿滿的手腕。

然這粗心眼的秋桐沒在意,阿滿卻是瞪大兩眼,雙頰緋紅耳根通紅,整個身子都緊繃著,緊張到不行,就是連呼吸都屏住了,只定定看著秋桐抓著他手腕的手,愣愣地任秋桐將他拖走了。

秋桐抓著阿滿離開後,春蕎將那隻麻袋扛進了屋子裡。

屋子偏閣裡,樓遠泡在那隻裝滿墨黑湯藥大木桶裡,覺得身子愈來愈冷,猶如寒冬時節泡在河水裡一般冰冷。

白拂不過離開偏閣一小會兒,再回到偏閣來時,樓遠竟是冷得面色發白,便是連唇色都慘白慘白,雖是不能動彈,但是他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著。

樓遠本是覺得有倦意,然隨著這愈來愈冷的感覺,他那睏倦全都消散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異常的清醒,可偏偏,他想說話,卻是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定定盯著白拂正站在桶邊垂眸看他的白拂。

待樓遠在這大木桶裡泡足兩刻鐘時間後,白拂將他從桶裡撈了起來,將他扔到一旁鋪著大棉巾的藤編搖椅上,先扯過掛在一旁架子上小塊棉巾胡亂地將他溼漉漉的長髮擦了擦,而後就著那鋪在搖椅上的大棉巾將他一裹,隨之將他往背上一背,視樓遠緊蹙眉心的神情而不見,將他被背到了在這短短時間內由春蕎換好了一套乾淨被褥以及枕頭的床榻上,沒有將裹在他身上的棉巾拿開,也沒有替他將衾被蓋上,只往他嘴裡塞了一顆細小的藥丸,捏著他的嘴讓他嚥下。

白拂看著樓遠將那小藥丸嚥下後,在他肩上輕輕拍了拍,道了句“這種時候不能出聲對你來說似乎太殘忍”,竟還替樓遠將帳子掛下,這才離開床邊。

白拂離開了,卻又轉了回來,倒不是為了什麼大事,而是將這屋子內所有的燭臺都移到了這床榻前來,像是特意要給床榻上躺著的樓遠照明一般,看了一眼那垂下的帳子,終是轉身離開了屋子,將屋門完全掩上。

隔著帳子,樓遠沒有瞧見白拂在經過屋子正中央擺放著的圓桌旁稍稍頓了頓腳步,伸手將放在桌上那隻正嫋娜著薰香白煙的香爐拿了起來,帶出了屋。

屋外,春蕎麵上神色很是緊張,只見她手裡拿著一隻空麻袋,細看的話,竟是方才那隻裝著什麼會動的東西的大麻袋,只是此刻……不知那大麻袋裡那會動的東西去了何處。

白拂看著神色緊張的春蕎,對她微微點了點頭,春蕎即刻結果他手裡的香爐,隨他離開了這閣樓前廊,只不過離開之前春蕎還是頗為不放心地看了那緊閉的屋門一眼,這才隨白拂離開。

屋子裡,垂了帳幔的床榻上,樓遠被迫嚥下那顆小藥丸後覺得喉嚨有些黏癢,不由輕輕咳了幾聲,心裡可謂是想將白拂抓來揍上個千百遍,那該死的白拂難道看不出來他冷得半條命都快沒有了麼,竟然連被子都未給他蓋上便走了,到底還是不是人了!?

還有這添到他床前來的這麼一排蠟燭是何意?掛下這簾帳又是何意?莫不成這也是薛妙手的吩咐?

樓遠還是覺得冷,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從那湯藥裡出來了非但不覺暖和,反覺越來越冷,看來那薛妙手是真的惱他沒有好好照顧他這張臉了。

若是換了臉,依照薛妙手的性子,當是不會再給他與現下一模一樣的臉吧,若是換了臉,除了知曉他換臉一事的那麼幾個人知道他還是他之外,可還有人會知道他就是樓遠?

這般想著,樓遠的腦海裡劃過一抹人影,一抹他已經努力地試著去忘記的人影。

上次他貼了張假面皮出現,她一眼便能認出他來,那這一次,他若真真換了一張臉,她是否還能一眼就認出他來?

思及此,樓遠不由自嘲地扯起嘴角笑了笑,想這些做什麼,他與她,當是永遠不會再有相見時了。

正當樓遠自嘲地笑笑時,他的目光驟然間變得冷厲。

因為他發現他的床上有什麼在動,就在他的身側,在他身側那鋪開著的衾被下!

“什麼人?”樓遠微微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