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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部分

冰刃這會兒不僅眼皮直跳,便是顳顬都在突突直跳,可那弱雞姑娘還一直在傻不拉幾地說說說。

“啊啊啊啊——”冰刃突然又煩躁地嚎了一聲,指著喬小余的嘴吼道,“你!停!”

喬小余立刻閉嘴,怕冰刃覺得不夠,她又抬起手來捂住自己的嘴。

冰刃的眼皮跳得更厲害了,他一巴掌“啪”的一聲用力拍在自己的腦門上,久久不拿開手。

他覺得他需要冷靜。

喬小余捂住嘴在旁等著冰刃的話。

過了好一會兒,只聽冰刃無力地妥協道:“那你就跟著老子吧,還是那句話,要是死了,別怪老子。”

“好!”喬小余拿下捂在自己嘴上的手,又笑了,“多謝大俠!”

多謝?

冰刃看著喬小余那盈著笑意的黑眼睛,還是覺得她笑起來給她的感覺很奇怪。

算了算了算了,權當牽了只弱雞上路吧,他還經常帶蠢豬上路呢,帶只弱雞上路,應當是……比帶只蠢豬輕鬆些?

☆、026、抱歉,阿暖

五日後,北霜國京畿邊界,深夜。

初夏的夜風尚是清爽,還沒有黏稠的味道,能讓人很是好眠。

京畿雲城東南邊邊界處郊外的一間破廟裡,有火光亮著,是柴禾在燃燒,火光映著一幢人影投照在那脫了灰的牆壁上,破廟裡有人。

破廟外停著一輛灰篷馬車,馬拴在一旁一株早已枯死的樹的樹幹上,正在吃著堆在它跟前的一坡青草。

破廟周遭是一片荒蕪的田地,沒有燈火沒有人家,靜悄悄的,連蛐蛐兒的聲音都沒有。

破廟裡也靜悄悄的,有人,卻像是無人。

司季夏坐在鋪著乾草的地面上,背靠著柱子,離火堆有些遠,想來是這初夏的天氣已不需要離得火堆太近,點火,不過是為了照明而已。

他左手邊的地上,放著五隻包袱,裹著長木盒的一隻,裹著書奩的一隻,還有裹著他與冬暖故衣裳的各一隻,剩下的一隻,是裹乾糧的。

還有那盆他送給冬暖故的月季花,冬暖故讓司季夏給她換了只白瓷花盆,此時雖是深夜,花卻開得正好。

此時那隻裹乾糧的包袱正開啟著,裡邊放著三隻紙包,兩隻開啟,一隻還是裹好的,只見那開啟著的兩隻紙包裡放著的是幾張幹餅和幾塊乾肉,還有一隻水囊,被司季夏拿在手裡。

司季夏也僅僅是將水囊拿在手裡而已,似乎是喝過水了,又似乎是正打算喝,他就那麼靜靜地靠著柱子坐著,過了一會兒,只見他將水囊移到嘴邊,咬住吊掛在囊口上的囊塞,將水囊口塞了起來,將其放到了一旁,再伸過手,動作輕輕地將那開啟著的紙包重新包好,沒有發出什麼聲音。

包好的紙包後,他才將頭往右邊微微側了側,就在他微微往右側頭時,他本是靜靜淡淡的眼神忽然揉進了一抹柔和。

因為,他的右肩上,正枕著冬暖故的腦袋。

只見她雙眼閉著,神色安靜,呼吸均勻,她睡著了,竟是這麼靠著司季夏的肩膀坐著就睡著了,想來是頗為睏倦了,否則又怎會坐著也能睡著。

不過,與其說她是將腦袋枕在司季夏的右肩上,不如說她將她大半個身子都枕到了司季夏身上來,因為她愈睡,身子就愈往司季夏這個方向滑過來。

司季夏非但沒有將她移好,反是用下巴在她頭頂輕輕蹭了蹭,抬起手,將掌心貼在她的臉頰上,輕輕摩挲著。

冬暖故睡得很熟,並未醒來,只是覺得被司季夏那粗糙的掌心摩挲著的臉頰有些癢,皺了眉的同時抓上司季夏的衣襟,將臉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又接著繼續睡。

在冬暖故這般將臉往司季夏肩上蹭的時候,司季夏稍稍拿開了手,待冬暖故安靜了下來後又將掌心貼了上去,依舊輕輕摩挲著冬暖故的臉頰,像是不擔心冬暖故會因他的舉動而醒來似的。

司季夏一邊用掌心輕輕摩挲著冬暖故的臉頰,一邊低垂著眼瞼看著她被髮絲遮了大半的臉,眼神溫柔卻又有些黯然,聲音輕輕道:“阿暖,說了不讓你跟著我受苦的,現下卻是讓你連個好好躺下睡一覺的地方都沒有。”

“我能做的……目前只能讓你安安靜靜的睡一覺而已。”司季夏眸中揉進了心疼,“抱歉,阿暖。”

那張不管他們去到哪兒都能見到的通緝令,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同樣,那張通緝令也是冬暖故萬萬沒有想到的,沒想到他們退的這一步非但沒有免除麻煩,反是招來了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