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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大管事打了個寒顫,二話不敢問,隻立刻垂首道:“是!王妃!”

沒有任何人敢在冬暖故身後跟蹤她,她離開羿王府時仍然吸引了無數百姓的眼球。

臨街的一家茶樓上,樓遠正倚窗而坐,手裡捧著一杯熱茶,從茶水裡蒸騰起的水氣襯得他眉目好似女子般柔美,站在他身後的春蕎一見到從羿王府方向拐出來的身姿窈窕的紅衣女子便向他道:“爺,她出來了。”

“哦?她還出得來,似乎還是有些本事的。”樓遠眸也未抬,只輕呷了一口茶輕輕一笑。

秋桐在一旁笑得有些諷刺,“瞧爺說的好似那羿王府是什麼龍潭虎穴進得去出不來一般。”

“也是,怎能這麼說羿王府,慚愧,慚愧。”樓遠很給秋桐面子的附和道,秋桐則是緊緊盯著那個在前邊街道轉角作勢要轉彎走了的紅衣女子身影,擰了擰眉道,“爺,要不要跟上去?”

“不必了。”樓遠答得不疾不徐,“倘她不想讓任何人知曉她的真實身份,你就算跟上去又查得出什麼?更何況你不一定跟得上她。”

“爺,您就不能別長別人志氣滅自己人的威風?爺這是不相信我的本事了?”秋桐睨了一派悠閒之態的樓遠一眼。

樓遠卻只是淺笑,“我只是實話實說。”

看著樓遠與秋桐似拌嘴般的情景,春蕎有些無奈地微微搖了搖頭,隨後道:“爺此番來南嶺的主要目的是為王上儘可能多的尋蛇毒,屬下瞧那女子當是捕蛇控蛇的高手,爺真的不需要屬下與秋桐去跟著?”

“尋什麼蛇毒,還不是太醫院那些老傢伙沒用,連這等小事都搞不定。”秋桐嗤了一聲,春蕎未搭理她,只是等著樓遠的吩咐。

“不急,不急。”樓遠微微擺了擺手,“該來的自然會來,不會來的求也求不到,你們急也急不來。”

“是,爺。”春蕎恭恭敬敬地應了一聲,秋桐則是翻了一記白眼。

樓遠慢悠悠地喝著茶,眼中一直掛著淺淺的笑,令人永遠也看不透他心中所想。

冬暖故故意東繞西折地回了那處僻靜客棧,確定她身後無人周遭也無人時才從開啟微掩的窗戶,跳進了屋中,待她再從客棧大門出來時,又是那個將風帽拉得低低且有口不能言的啞巴冬暖故,那套紅衣則被她用從小二那裡借來的火盆燒得只剩下黏黑的屑。

因著司季夏已經回府,冬暖故不可能再從寂藥後院的高牆攀回院裡,無法,她只能從偏門回去,她還特意在街上多繞了幾圈,拉長她從羿王府出來後的時間以免讓司季夏起疑。

守著偏門的家丁雖不知冬暖故是從哪一處出的王府,然見著她卻像見著什麼可怕的人一般完全不敢攔她,生怕她又出其不意地將頭上的銀簪抵到他們的喉間,只敢恭恭敬敬地請她進門。

冬暖故回到寂藥時已過了酉時,天色正漸沉。

寂藥裡靜悄悄的並不見司季夏身影,直覺告訴冬暖故他在後院,冬暖故想到那根還綁在榕樹上的麻繩,忙大步往後院走去。

後院也不見司季夏的身影,唯見廚房頂上的煙囪正冒著炊煙,想來他是在廚房裡忙著,於是冬暖故大步走到了老井旁的榕樹下。

可,當她抬頭看向枝葉繁茂如傘蓋的頂上榕樹時,她只覺自己的顳顬跳了跳,因為——

樹上未見著她白日裡出去時栓到樹幹上的麻繩。

冬暖故心裡的感覺很不好,正當此時,院裡似有腳步聲響起,是司季夏從廚房走了出來。

冬暖故聽到腳步聲立刻遠離榕樹與老井,做出剛從外邊回來正往廚房走的模樣,司季夏手裡提著一隻木桶,見著冬暖故既不覺奇怪也沒有任何疑問,只溫溫淡淡道:“阿暖姑娘回來了,我已在燒飯,很快就好,阿暖姑娘可到前邊屋裡等著就好。”

司季夏說完,自顧自走到了老井邊,許是冬暖故在旁的緣故讓他覺得不自在的緣故,他搖轆轤的動作極慢極慢,冬暖故看得出他的不自在,是以轉身回了小樓。

待她轉身只走了幾步時,她能清楚地聽到身後轆轤搖得比方才快了許多許多的聲音。

她頓了頓腳步,卻終是沒有回頭再去看司季夏一眼,而是徑自走回了小樓。

飯菜依舊是司季夏裝在食盒裡提到屋裡來給冬暖故吃的,這些日子的每一餐都是如此,泡澡用的水也是他幫她提的,儘管每一次他都提得頗為吃力,卻是從未要過冬暖故的幫忙,就像這是他所必須做的事情一般。

司季夏仍舊沒有問冬暖故任何問題,甚至連一個疑問的眼神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