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下)
陳勝的天外飛星,某種程度上就相當於短笛大魔王的魔貫光殺炮了。不過在程度上還不夠極端,所以現在陳勝能夠連發三次天外飛星。等到他能夠把這三次壓縮為一次,也就是相當於一擊就揮霍盡體內所有真氣的時候,天外飛星的殺傷力還能再提升三倍。到時候,這一招的研究,才算真真正正走到盡頭。
魔門八大高手之中,以邪王陰後修為最高。但即使是他們,也不可能在真氣的總量上超越安隆三倍。眼下,陳勝的天外飛星只是能夠威脅他們,卻未必能夠殺得了他們。但當陳勝能夠使出再提升三倍的天外飛星時……縱是邪王陰後,也何足道哉?
長夜過去,旭日東昇。當第一縷晨曦映上龍門石窟之中時,壁畫上的飛天樂神,竟彷彿當真活動了起來翩翩起舞。如此奇景,自然令尚秀芳這歌舞大家看得心醉神馳,喜不自勝。
陪伴在她身邊的侯希白,則是捕捉到了佳人前所未有的美麗一面,並且藝術家特有的敏銳觸感將它捕捉下來,從而忙著在重新找回來的美人扇之上奮筆作畫,心無旁騖,其餘什麼都忘記了。至於跋鋒寒,則是回去住宿的石窟收拾形狀,準備啟程回去洛陽。
陳勝獨自走到山林之間的一條小溪旁邊。陽光斜照在水面上,把溪水襯托得清澈異常。他蹲跪溪旁,捧起清水連喝數口,順手清淨手上和麵上的塵汙。那種清涼入心的痛快感覺,一洗因昨夜連番激戰帶來的勞累。正想再喝兩口,忽然之間,水中倒映出了另一道美麗倩影出現身邊。
回頭相望,只見石清璇漫步而至,毫不避忌地就在他身邊跪下,同樣掏水洗了把臉。這充滿生活氣息的動作落入眼中,禁不住讓
陳勝為之微微一笑。他開口打個招呼,道:“石小姐,早晨好。”
石清璇取出手帕擦了擦手,回首點點頭以作回應。妙目流盼,向陳勝額角處的傷口特意看了兩眼。讚歎道:“不過區區半個時辰,陳帥的傷口居然已經結疤了。好得真快。”
陳勝含笑道:“沒什麼。我比較皮粗肉厚而已。說起來,還要請石小姐恕罪。其實早在你們未上山之前,我已經在那個石窟裡面了。不過當時我也沒想到,他們竟然連侯兄的面子都不買賬,喪心病狂至此。否則的話,我提前出手一刻,或許就能免得兩位小姐受這場驚嚇了。”
石清璇柳眉輕挑,似乎略覺詫異。她幽幽嘆口氣,道:“陳勝,南陳太子,瓦崗軍的大路元帥,洛陽朝廷的陳王兼河南道大總管……這麼多身份,究竟哪個才是真正的你呢?”
陳勝灑脫地道:“石小姐為什麼想知道這個呢?”
石清璇欣然道:“因為現在的你,讓清璇覺得平易近人,甚至生平第一次有了想要與之結交為友的**。但日前在曼清院裡你說的那番言論,唯力是視,則又讓清璇覺得相當不喜歡了。但是……剛才你對付那幾個魔門邪人的時候,活脫脫就像佛家所說的明王降世,雖然也很可怕,但也讓人覺得很安心呢。”
“佛家明王?我嗎?哈哈~”陳勝笑著搖了搖頭,道:“我哪有這麼偉大,石小姐過譽了。不過是對待什麼人,就用什麼態度罷了。像石小姐這樣的才女,我是又尊敬又佩服,當然不能失禮啊。但對待尤鳥倦左遊仙還有安隆那些作惡多端的邪門惡人,又何必給他們什麼好臉色?石小姐妳說對吧。”
石清璇點點頭,但又搖了搖頭,道:“對待魔門邪人固然如此。但為什麼你對待慈航靜齋的師姑娘,也是毫不客氣,甚至刀劍相向呢?要知道,靜齋可是人所共敬的武暄武林聖地啊。”
陳勝笑笑,道:“武林聖地?真有這種玩意嗎?說句不好聽的,這次要不是靜齋打出了和氏璧的幌子,又拉扯上寧散人替她們造勢,當日在曼清院中,那些口口聲聲師仙子的人,又有幾個真會把師妃暄當成怎麼一回事?所以歸根究底,無非利益作祟而已。既然扯上了現實利益,那還聖得起來嗎?”
石清璇露出小女兒模樣,嘟起嘴巴,不快地道:“陳帥你怎可如此說靜齋呢。須知道,要不是靜齋每隔二十年一次地與魔門做秘密決戰,約定敗者不可踏足江湖,魔門的兇人早出來興風作浪,為禍天下了。”
陳勝坐在草地上,放鬆地鬆開雙腿,聳肩道:“這個約定就是扯淡。不可踏足江湖?侯兄也是魔門中人,那他算不算踏足江湖呢?”
石清璇似乎從未試過和人這樣進行辯論,她學著陳勝的樣子也在旁邊草地上抱膝坐下,道:“那是不同的嘛。侯公子隨時魔門中人,但從來沒有做過什麼惡事的。何況他是花間派的人,屬於邪王弟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