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軟道。
戰王爺聽蘇子衿這麼說,不由看向她,沉聲道:“子衿,你同我過來。”
說著,戰王爺便率先走進府隨她一起入內。蘇子衿朝著戰王妃安撫的笑了笑,隨即便領著青茗,跟上了戰王爺的步子。
等到兩人走入院子內,戰王爺才沉聲問道:“子衿,陛下可是同你說了什麼?”
“父親應當是猜得到,”蘇子衿眉眼彎彎,神色依舊:“陛下找子衿,左右不過是為了一件事情罷了。”
蘇子衿的話,令戰王爺不由有些嘆息。果然,陛下還是為了子衿與七皇子的婚事吧?尤其是今日,七皇子為子衿出頭,想來陛下那邊的訊息應是很快就得到了。
“子衿,你若是不想嫁給七皇子過,為父會為你周旋的。”戰王爺此刻冷靜異常,說出來的話也帶著一股子霸氣:“我蘇徹的女兒,嫁人從來不需要被牽制!”
即便是昭帝……戰王爺想,即便是他,也不能夠逼迫他蘇徹的女兒嫁給誰!女兒家的幸福,何其重要?若是嫁的不好,一輩子便都是痛苦,所以這一次,戰王爺並不想再顧念其他了,哪怕是兄弟情誼……也終究無法抵擋。
蘇子衿聞言,卻是微微愣住了。戰王爺的話,她如何能夠不明白?且不說他與昭帝的關係如何要好,便是不要好,君要臣死,臣還能不死麼?更何況是區區嫁女兒?再者說,戰王爺不是應當像昭帝那般,警告她不要圖謀國本嗎?
一旁的青茗尚且不知蘇子衿的打算,只聽戰王爺這麼說,便覺得十分痛快,從見到戰王爺到現在,她是頭一次覺得主子有這樣的父親當真是極好的。
只是,青茗和戰王爺顯然都沒有猜到,這一次,蘇子衿卻是不那麼想的。
只見,蘇子衿眉眼含笑,朱唇微涼:“父親誤會了,子衿願嫁給七皇子為妃。”
一瞬間,青茗瞪大了眸子,簡直難以置信。雖然一直以來,主子的心思他們誰也猜不透,但頭一次,她竟是從主子的嘴裡聽到這般不可思議的決定……司衛那樣的人,怎麼配得上主子?
“蘇子衿,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戰王爺第一次有些失態,只見他瞪著桃花眸子,眼底是濃烈的惱怒:“你做什麼都可以,只除了犧牲你自己的幸福!”
毫無疑問,蘇子衿對於司衛,不可能有什麼愛慕之情的,蘇子衿是個極為聰慧的女子,這樣的女子,如何看不透司衛的心思?只是,她這般冷靜、甚至是冷血的將自己的未來當作一場謀算,看的他心中有些痛起來。
她究竟為了什麼,不惜犧牲自己的幸福,也要謀算這一切?
生平第一次,蘇子衿因為被人責怪,臉上浮現一抹錯愕。這個叫作父親的男人,看穿了她的犧牲,憤怒著她的不爭氣,責怪著她的不愛惜自己……這樣的父愛,她從未感受過。她就好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孩子,在他面前,頭一次心房被擊碎,臉上的笑也露出一絲裂痕。
只是那抹情緒轉瞬即逝,她低下眸子,眼底是深不可見悲哀。若是可以,誰不願意嫁給自己心中歡喜的人呢?可是她的心上人,卻親手摧毀了她。如今,她身負許多,已是墮入萬丈深淵,幻化成魔,這世上誰又能救贖得了她?
再抬眸時,蘇子衿的臉上已然浮現著一如既往的從容與笑意,她神色淡淡,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固執:“父親,我意已決。”
說這話的時候,她神色堅定,桃花眸子平靜至極,絲毫不像一個十七歲的女子。
設計司衛吃下幻情的時候,蘇子衿便已然做了一個決定——嫁給司衛。只有司衛,是皇子中最好把握、並且最好利用的那一個。所以,她只能這麼做,藉助司衛,有朝一日她可以光明正大,重新踏上那片土地,向那些欠了她命債的人,一一討回所有!
她蘇子衿啊,連死都不怕,又如何會在意親事?連終身都不能保證,她又如何會介意幸福?她這一生,大約最幸福的,只有那幾年罷?那兩三年間最是肆意灑脫、縱馬笙歌的時光。可那些時光,早已煙消雲散,化作不可追思的虛無,像是很遠很遠的記憶,再也回不去了。
“子衿,女兒家的婚事只有一次。”一瞬間,戰王爺所有的怒意消失殆盡,他看著蘇子衿,動容道:“為父知曉你從前也許過的不好,可無論什麼事情,都沒有幸福來得重要啊!你難道就不能為自己考慮一次?為自己著想一次麼?”
“父親,等我做了七皇子妃,你只需要依舊安安心心做你的王爺便可。”蘇子衿沒有理會戰王爺,只孤絕轉身,一邊走,她一邊微微笑著,道:“我說過不圖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