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容浮現一抹無措,司言看向蘇子衿,鳳眸漆黑一片。
蘇子衿避開他的目光,只側過臉,冷笑道:“我給過你機會,可你還是騙了我!”
她生平最厭憎的,便是欺騙,當年因為樓霄的欺騙,她失去了一切……現下不論司言為何騙她,她都覺得厭惡,覺得心寒。
滿是厭倦的話方落,便見蘇子衿立即掙脫司言的牽制,提起裙襬,頭也不回的便離開了。
一時間,空氣靜的可怕,司言蹙著眉頭站在原地,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神色極為冷沉。只是,這一幕卻是落在了孤鶩的眼底,就見孤鶩嚥了口唾沫,心下有驚懼之意浮現。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作了什麼樣的死,若是爺知道禍從他的口中出來……
蘇子衿一路便回到了自己的院落,青煙和青茗緊隨其後。
坐在床榻前,蘇子衿兀自冷靜著,試圖將自己的理智喚回來,可一想到司言……她心下便委實難受,不自覺的便深感委屈起來。
誠然她知道自己這樣多麼不討喜,可司言的欺騙卻像是釘子一般,深深的在她心窩子上釘了一個血口子,即便那釘子被拔出來,依舊疼得她不可遏制。
恍惚了半晌,蘇子衿才抿了抿唇,淡淡道:“等下若是世子前來,便說我睡下了。”
如此吩咐,儼然便是不讓司言進屋歇息的意思了,青煙和青茗心下明白,便對視一眼,應聲道:“是,主子。”
說著,兩人便靜靜退到了一邊,等著蘇子衿的吩咐。只是,好長一段時間,蘇子衿都不再開口,兩人以為她不再說話的時候,就聽蘇子衿又道:“去問問喜樂,請她喝酒來不來。”
心下一驚,青煙便阻止道:“主子,不可!你身子骨尚且未好,怎麼可以飲酒?若是……”
“放心。”蘇子衿嘆了口氣,語氣顯得有些落寞:“我知道自己不能太過飲酒,只是你們也看得到,我現下心情不好,即便是瞧著喜樂喝,我也好歹覺得暢快一些。”
她自己什麼身子骨,如何能不知道?即便是心情不好,她也不會如此衝動……只喜樂這姑娘太過有趣,蘇子衿想著,若是能看著她喝酒,想來也會舒坦一些。
見蘇子衿說的清楚,青煙心下便鬆了口氣,點了點頭,才道:“是,主子。”
說著,青煙就行了個禮,很快領命離去了。
只是,好一會兒,青煙回來後,卻是說道:“主子,喜樂姑娘邀你過去她那兒……”
喜樂讓蘇子衿去疆南的院落,其實完全考慮在於司言,畢竟疆南的院落也是高手林立,司言自是沒辦法明目張膽的過去。
蘇子衿聞言,心下知道喜樂的計較,想了想,她便道:“告訴她,我待會兒就過去。”
“是,主子。”青煙點了點頭,心下卻是為司言默哀一聲。
……
……
煙京有籬河,一望無際,碧波湧動,盈盈水流中,孤月倒影恍惚,微風之下,似真似假,叫人迷醉。
籬河水上,畫舫無數,鶯鶯燕燕,歌舞一片,好不熱鬧。
中央的一艘畫舫上,有大大的一個‘雅’字旗幟佇立,畫舫外沿,各府小廝把守,尤為嚴密。
煙京畫舫分為三類,分別是‘風’‘雅’‘頌’,其中風字號的畫舫上,多是風流公子哥尋歡作樂的場所,裡頭歌姬舞娘,美酒佳人,委實是人間天堂。至於雅字號的畫舫,則是閨閣小姐吟詩作對的妙地,因著煙京盛詩詞而男女大防極嚴,大多數正經人家的小姐,只會聚集一處,登上雅字號的畫舫,相互取樂。而頌字號的畫舫,則是貴胄之人單獨承包,但凡一日,萬金甚之。
彼時,雅字號的畫舫內,一群女子嬌笑著,其中當屬御使大夫府上的嫡五女孟璇璣最是惹人矚目。
這女子瞧著十五歲年紀,一張清麗的臉容,和左相孟瑤極為相似,只偏生,她身上卻是少了一種氣質,以至於即便是容貌姣好,也依舊不比孟瑤來的絕色。
正是時,孟璇璣寫完了一首詩,一眾人圍著上前觀賞。
“璇璣妹妹好文采啊!”首輔千金凌芊芊笑著抿唇,眼底滿是驚歎之色:“看來後日的四國文采比試的頭籌,非璇璣妹妹莫屬了!”
後日將舉辦四國比試,其中分為男子項和女子項,而文采比試,便是女子項中的一大部分,通常奪得此項魁首的女子,都將成為名動天下的才女,而孟瑤當年,亦是自此得了文宣帝的青睞,成了天下第一才女。
“芊芊姐姐說的不錯,”一旁的樞密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