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將她抱在懷裡,逗逗她笑。
“那是我們長安可愛呀,”蘇徹聞言,反而笑容更甚了幾分:“我蘇徹就這麼一個閨女,可不得捧在手心?”
說這話的時候,蘇徹的眼底,滿是驕傲,那溫柔的神色,仿若手中抱著的不是一個孩子,而是天底下的至寶一般,瞧得一旁荊嬤嬤好笑不已。
可這般倒也是極好,至少會疼閨女的男人,好過天下絕大部分的男人。
“我怎的沒瞧見你對阿墨和阿寧這般疼寵了?”荊楚楚無奈一嘆,手上卻接過荊嬤嬤遞來的燕窩,抿唇喝了一口。
“那兩個臭小子有什麼好的?不知冷熱的,哪裡有閨女來的惹人憐愛?”說起蘇墨和蘇寧,戰王爺便是一臉嫌棄,隨即目光落到玉雪般可愛的孩子身上,便又惆悵道:“楚楚,你瞧瞧,她是不是像極了你?將來鐵定是豔冠天下,有許多好兒郎要踏破門檻啊!”
一想到自己捧在手心的小白菜將來要被豬拱,他就渾身不自在,尤其是一想到那頭豬還是皇室的他就怎麼也不得勁了。
說到這裡,蘇徹的臉容便又垮了幾分下來,直瞧得荊楚楚樂不可支:“才多大呢,你就想著女婿的問題?”
“也是。”蘇徹聞言,便點了點頭:“只是,楚楚,咱們回去後便想辦法退了那樁娃娃親罷?要是皇后當真”
“這還不是得怨你?”一想起那樁婚事,荊楚楚便皺眉道:“你不說,也是要退的。”
言下之意,便還是不樂意和皇后結親了。
兩夫妻這般又說了好一會兒,直到荊楚楚喝完了燕窩湯,蘇徹懷中嬰孩也暫時睡去的時候,無常才從外頭進來,稟報道:“王爺,外頭捉住幾個東籬的探子!”
探子?
蘇徹挑眼,隨即淡淡道:“你先出去,本王隨後便來。”
關於探子的事情,自然還是得他親自處理,畢竟整個軍隊裡頭,他是主帥。
如此想著,蘇徹便道:“楚楚,長安你先照看著,我去處理一下事情,馬上回來。”
蘇徹的話音剛落地,那穩婆的臉上便漫過詭異的笑容,看的幻境外的蘇家幾個人,皆是握緊拳頭,恨不能告訴當年的自己,這穩婆有些問題!
那一頭,荊楚楚聞言,便接過了嬰孩,笑著讓蘇徹早去早回。
等到蘇徹離開好一會兒了,那穩婆便上前一步,體貼的問道:“王妃,這小郡主可是要抱去餵奶?”
一邊說,那穩婆一邊不著痕跡的伸手,假意給嬰孩掖著綢布,手下卻是反手一用力,掐住了孩子的小腿。
因著這會兒天氣很是悶熱,長汀更是炙意非常,裹著孩子的綢布便不算厚實,所以那穩婆的動作,儼然是掐疼了孩子。
下一刻,孩子便發出嘹亮的啼哭聲,嗚嗚的瞪著小腿兒,看的荊楚楚以為是餓了。
點了點頭,荊楚楚便很是信任的將孩子交到了穩婆的手中。
穩婆笑著退下了,然而,眾人的視線,也一路隨著那穩婆而去。
因著蘇徹此時正在料理事情,敵國探子尚未全然揪出,所以無法顧得上這一頭,而荊楚楚卻以為穩婆將孩子抱去找奶孃了,也一時間沒有人注意到。
給孩子下了迷藥後,那穩婆便徑直將其裹起,詳裝是個包袱那般,拿著從荊楚楚那兒要來的令牌,便小心翼翼的出了軍營,打算朝著東籬的方向而去。
只是,她堪堪走出去,便見一眾黑衣人上前,而這群人,顯然便是重陽公主的人。
從穩婆手中奪過那孩子後,為首的黑衣人便一刀將其殺了。隨即,他看了眼天色,便吩咐道:“公主說了,把孩子帶進煙京!”
現下兩國戰事正是吃緊,依著重陽來看,大景勝算很是明顯,只要幾月,大景便可長驅直入,拿下東籬的都城。而將孩子帶入都城,顯然便是要讓戰王夫婦親手在無意中,殺了自己的孩子。
重陽的設想,其實算是太過理想,她雖心思歹毒,但到底不知國政之事,故而,她以為只要將孩子放置在東籬權貴的家中,這孩子不是被自己的父母間接殺死,便是早晚有一天要與自己的父母反目成仇!
於是,襁褓中的幼兒在十日之內,便很快抵達了煙京。至於丟在孟伏外室的門前,也是實屬巧合。
之後的事情,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只須臾幾年,卻在幻境之外的一眾人眼前,一晃而過。
孩子在孟家生活的很是不如意,父親置之不理,家中夫人棄之如敝履,儼然便是過著最卑微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