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墨白稱那人為師叔,也就是說……墨白也極有可能是墨門的鉅子?
這般想法一冒出來,蘇子衿的眸光便落在了墨白的身上。墨白見此,便是點了點頭,道:“師叔先前被選為鉅子,故而這鉅子所應習得的術法,他也基本都習得了。”
言下之意,其實便是變相的承認了,他在墨門的地位,也是與鉅子有些關係。
蘇子衿心中雖有些疑惑,倒是沒有去詢問,只道:“可青問他們都沒有聽到樂聲,為何忽然便看見他們消失了?”
“安魂曲是一種極為穩固的術法,雖那時青問離得遠,但卻還是被安魂曲影響了而不自知。”墨白解釋道:“因為受了安魂曲的影響較小,青問他們便才會只是看見人消失不見了。但聽到安魂曲的那些士兵卻是深陷其中,徑直便昏睡了過去。”
聽著墨白的解釋,在場之人都一時間恍然大悟起來,難怪那傷口會如此整齊劃一,難怪三百餘人,無一掙扎並且死相安詳,原來只是因為……昏睡過去了。因為昏睡的緣故,那人只要具備深厚的內力,便可一刀下去,斬殺一排計程車兵。
如此一想,蘇子衿便又蹙眉道:“若是國師方便,可否與我說一說,那人要什麼?他的能力又是否在國師之上?”
蘇子衿的話一落地,便見墨白詫異道:“你是要……請君入甕?”
“不錯。”蘇子衿點頭,微微一笑,眉眼豔絕道:“隱藏在黑暗中的猛虎,不若將其揪出,直接斬殺來的好。”
墨白見此,不由微微一愣,瞧著蘇子衿那一副打算算計人的模樣,不知為何,他心下……竟是絲毫不覺反感?
“國師莫不是被嚇到了?”見墨白不言,蘇子衿不禁挑眉,以為他這是覺得有些殘忍。下一刻,便是見她眸底璀璨,接著笑道:“雖國師素來慈悲,可有時候還要知道,與虎謀皮……自是要狠辣一些!”
說到這裡,她如畫的眉眼微微彎起,那深邃的眸子,卻是讓墨白心下一滯,沒來由的有種奇異的感覺,再次冒出。
強壓下那一陣又一陣的心悸,墨白皺起眉頭,回道:“師叔的能力,大抵與我不相上下,他雖資歷許多,可有些術法,他還沒有來得及習得,至於你說的那般至寶……在東籬。”
“東籬?”蘇子衿不解:“不是你墨門的至寶?怎麼會落到東籬?”
“多年前師叔欲圖偷得至寶,因著在門內尋的太過猖狂,才被發現了去。”墨白斂眉,忽然便是雙手合十,好似這般能夠令自己靜心下來一般,繼續道:“只是,那時候至寶已然不在門內,聽說早年便被放進了東籬的某一處,至於在哪裡,門中幾乎無人知曉。”
關於那至寶的事情,墨白其實也不甚清楚,只是傳言是一種丹藥,類似於起死回生一類……可到底,誰也不知是真是假。
蘇子衿聞言,不由沉默了下來,看來那至寶,不是因為孟瑤知道在哪裡,便是因為東西……在孟瑤手中!
……
……
暗夜深沉,煙京熱鬧依舊。
繁華深處,有人影來來往往。其中茶肆之中,說書先生手下一拍,便是自成一個故事。
如今講的故事,依舊是孟府在大牢之中,慘遭滅門的事情。大抵這兩日此事真是熱鬧,眾人便不覺疲倦的反覆聽著,各種版本不一致,有的便是直接被編排成了《聊齋志異》。
站在上首的說書先生隻手一揮,便道:“幽暗的地牢啊,那是耗子一堆,蟑螂滿窩。孟府幾位小姐公子的,都是富貴出生,對此自是害怕不已。只是這時,忽然有一聲貓叫聲傳來……”
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面容異常嚴肅的逡巡了下四周,忽然便道:“眾人皆是不解啊,這地牢中,哪裡有什麼貓兒?只漸漸的,便是有龐大的影子靠近……直到朝著孟府一眾人走來……赫然便露出一張似人似貓的臉來!”
“是孟瑤!”底下的百姓,也不知誰叫喚了一聲,一時間眾人皆是屏息,等著說書先生繼續說下去。
“那人,顯然就是孟瑤,孟惡女!”果不其然,便見說書先生一個拍案,手舞足蹈道:“因著這大牢裡頭耗子太多,逼得她啊,直直便現了原形。可如此模樣,被人看見……自然是不妥的,於是,便見她一個飛身,逼近孟府的一眾人,下一刻便直接咬上了孟伏的脖子,吸乾了他身上的血!”
“好!”分明是荒唐至極的故事,眾人卻是齊齊鼓掌。
只唯獨,臺下有一女子面色平凡,一張清秀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神色,唯獨那雙眸子,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