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在口中的布糰子,她聲音尖利:“我們是墨陽的!不過是隨父母逃荒來京城投奔!是被人打暈了送進來的!那個老賊婆日日逼著我們接客,我們不從才被打成這個樣子!公子救命啊!”
一石驚起千層浪,似乎所有的人都被那番話撼動了,本來被壓制著快被治服的少女們突然間就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紛紛掙脫開來,喊叫哭鬧,一時間場面有些失控。
喻則明整個人都呆住了。他自小長在宮中,出宮的時候都是被保護得從來沒有接觸過這類場所和人,本來以為就是個好玩的地方,沒想到居然鬧出這等事來。
紅姨眉頭擰著,對則寧道:“公子還是快些回去吧,我紅宅之事就不勞兩位費心。”說著便厲聲道,“還愣著幹什麼?都給我拖進去!”
看著那些女子哭喊掙扎,則寧的目光有些冷凝。
自古以來就有娼妓,而青樓文化也在歷史長河中留下過濃墨重彩的一筆。就算是改革開放時期國家嚴厲打擊,也不過是治標不治本而已。
不是說青樓是有多麼淫穢不堪,而古代的這個行業又是合法的。但是就反面而言,確實藏著諸多隱患。
就如同這樣拐賣良家女子,甚至直接光天化日的行兇。
流落入青樓的女孩子,除非生活所迫自甘賣入的,大多數都是朝廷官府所判定家族罪責收到牽連的,還有很少一部分貴族宅邸中受骯髒手段發落而來。
除此之外,那統統都是不合法的。
那一開始喊出聲音的女孩子被摁在地上,見則寧他們不置一詞,心中更是絕望,聲音悽悽厲厲的喊:“你們這些京都權貴!果然是視人命為草芥!”
想到來此的目的,則寧凝了凝神,道:“住手。”
紅姨一愣,隨後輕輕笑,其實心中早就已經不耐煩了:“公子,奴家勸你還是少管點閒事。我紅宅開張到現在,之所以在眾家青樓中屹立不倒,可不是沒道理的。可別回頭幫了這些個小妮子,連得罪了誰都不知道!”
依那紅姨所想和一番試探,還是把他們兩個定為初出家門不諳世事的富貴小公子。
此番話的意思就是上頭有人罩著。則寧雙手環臂,有些好笑:“盛京這個地方就這麼點大,一塊磚頭砸下來都能傷到三五個官員。你就怎知我不敢得罪呢?”
紅姨一噎,也暗恨嘴笨。不過已經擺明了態度,紅姨也不再與他虛與委蛇。便直起腰來:“公子要是想管也可以,若你都買了去,她們自然就不是我紅宅中人,奴家也就管不著她們了。呵,公子憐香惜玉,倒是真性情。”
這話就帶有諷刺的意味了。
自己前世就是女性,就算是文明發達的現代社會,一個女人想要真正過得幸福也不是一件容易餓事,更不要說看重清白貞潔的古代了。
況且,這裡居然還都是從墨陽那些地方逃過來的人。
有人私下裡引誘喻則明來到這裡,則寧就覺得有些不同尋常,看見這群被強迫的女子時,他心裡隱隱有一些想法,當那女子喊出“墨陽”二字時,便心中一沉。
此時不是宣揚的時候,而他們的身份又不能明目張膽地出現在這種地方。
則寧展開眉眼,一勾唇,道:“那紅姨你還是好好教導她們吧,本公子自然不能干涉你們家事。”
紅姨早就料到他會這麼說,笑:“那公子走好,待過些時日,公子上門,奴家自是找來最好的姑娘招待。”
生意場上,又混跡多年,女人向來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
則寧哼笑,便拉著暈暈乎乎的喻則明出了大門。
關上門後,紅姨霎時沉下臉:“都給我狠狠地教訓!簡直無法無天了!”
……
過了好大一會兒,喻則明才磕磕巴巴開口:“皇……皇兄……”
則寧看了他一眼,道:“回宮後,把攛掇你來此處的那個人找過來。”
“啊?什麼?”
則寧心想喻則明也是心大,心中搖頭便說:“你也不必把那人送到我這,直接拿我的牌子去一趟大理寺,把攛掇你的那個人扔給他們就好。”
喻則明本來還想說什麼,但一抬頭就看見兄長不容置喙的眼神,就又悻悻閉嘴。
真是好主意,把喻則明拉進來,加上和李慶安的運作,就算以後喻則明想置身事外都不可能了。
居然敢拉皇子入渾水,真是不知道從哪借來的膽子。
“那……皇兄,我們現在?”
日頭有些刺眼,則寧招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