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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 毀關誅心,我只要將軍!(中)

段舍離長嘯之聲威勢如此驚人,登時引起關上守軍震恐慌亂。

再聽他自報家門,乃是宴國副使,卻從衡國腹地方向來到關下。

守軍校尉自然不敢怠慢,立刻轉身下到關內,前去守將府通報。

片刻後,關城上閃出一箇中等身材、脊背稍顯佝僂、面如淡金、年近五十,滿頭大半白髮的將領。

他臉上透著掩飾不住的深深倦色,眼神卻仍然如同鷹隼般銳利。從關城掃向下方,一眼便盯住了段舍離。皺眉開口問道:

“你說自己是宴國派駐雲京使團副使?可從雲京到宴國,絕無途經我衡國腹地的道理。宴國之人,自背後扣關,據說還身懷異術?嘿嘿……。”

那將領說著,右手作勢向上舉起。關城上兵士久經訓練,見他手勢,便紛紛抬高所持硬弩,掛弦瞄準關下宴國眾人。顯然只待那將領舉起的右手向下一落,就會扣發弩機攢射。

關下宴國眾人見狀,當然個個緊張戒備。唯有段舍離行若無事般,溫言對那將領說道:

“你應該便是過文亭過將軍了?我身為宴國之人,從幼年時就聽聞你的大名,盼望能見上一面。

沒想到今日有緣相見,將軍卻身心俱疲入於骨髓。再這麼耗盡心神操勞下去,怕是半年之內就要纏綿病榻,兩三年內便將離世。

一世豪傑,惜乎年命不永,可憐可嘆!”

過文亭在關城之上聞言微愣,他確實沒想到關下這位年紀輕輕的宴國副使。面對關上即將發動攻擊的情形下,竟會毫不在意。反而跳轉話頭,說起他身體問題?

關鍵他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這些年夜以繼日殫精竭慮,早已到了崩潰邊緣。全靠軍中醫方士用藥物撐著,才能勉強維持住。

過文亭久歷兵事,心志如鋼。雖被段舍離說中心底最大的隱憂,驚愣也只是瞬間,隨即便毫不留情將右手作勢下壓。

城頭上百架硬弩齊射,弩弦“嘣嗡”之聲大作,弩箭如飛蝗般朝關下宴國眾人而去。

然而以段舍離眼下修為,區區百餘支弩箭簡直是小菜一碟。

他體內魔力運轉,施展出五爻“淵海”境界所獲本命異術“大地壁壘”。

那“大地壁壘”本可在大地上豎立起無數層堅壁防禦。只要魔力未絕,堅壁數量近乎於無窮無盡。

此刻當然用不著如此大動干戈。僅僅少許魔力透過腳下地底“淵源海”,一道數十米長、三米高、半米厚的堅硬巖壁,便疾速從地底升起,擋在宴國眾人佇列之前。

那防禦堅壁硬度遠超尋常岩石,弩箭射在堅壁上“咔咔”作響,箭頭直接損毀,紛紛掉落在地。而堅壁表面,只是多出上百個不起眼的小白點而已。

身在堅壁之後的宴國眾人,剛剛眼見關城上弩箭發射,自然免不了有些慌亂。但還沒等他們作勢躲閃,真正跑亂隊形,大地上及時升起的堅壁便已防護在前。

眾人這才想到,段少東家是誰呀?那可是大地神廷人間使徒,武道、術法皆可通神的真正大能。

大傢伙跟著少東家,連數以千計的可怕邪祟異類都掃平過。眼前這些普通衡國守關兵士,還怕他們個錘子?

想明白這些,宴國眾人立刻抖了起來。朝著關城上噓聲連連,甚至做鬼臉、翻跟頭、扭轉身朝關上拍屁股的都有不少。

關城上衡國兵士佇列稍顯慌亂,過文亭冷哼一聲大喝道:“慌什麼?不過是個會點術法的妖人罷了!這幾晚咱們殺的妖魔鬼怪還少嗎?”

穩住軍心,過文亭轉頭衝關下段舍離冷笑問道:“嘿嘿,別以為會點妖術,帶著幾百人就能跑來偷關!過某鎮守此關二十餘年,挫敗過無數陰謀詭計。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過文亭問得不客氣,段舍離卻並不氣惱。他撤去魔力,讓升起的堅壁撤回大地。而後把手一擺,笑吟吟請出身穿明顯宦者服色的虞有年。

將宴王進京穢亂宮闈,玷汙天家血脈事發。他陪同宮內宦者,回宴國查辦涉案之人家族的故事又說了一遍。

過文亭與宴王國仇家恨集於一身,聽他因悖逆之行獲罪於大安天子,當然感到心下無比痛快。

但高興過後,他卻對段舍離提出的過關請求嚴詞拒絕。

道理很簡單:哪怕有天大的理由,哪怕段舍離所說句句為真。以“衡斷關”地位之緊要,也絕不可能讓幾百與宴國相關之人進入關城。

守城萬事以謹慎穩妥為先,沒必要的風險,一絲一毫都不能冒,根本沒得商量。

段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