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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裕一點的人家,都在提心吊膽地過日子,更不敢單獨出行。因為老湯在各個村子裡都有自己的內線,看到有隙可乘,就會下手。

這樣的日子過了兩年,人們都在心驚膽戰中過日子。兩年來,祝俊在外婆的調教下學會了幹活,母親也成了家裡的主要勞力。

那天外婆回去做飯去了,地裡就留了祝俊和母親兩個人。玉米已經漫過了人頭,綠茵茵的很茁壯,看來今年又是好收成了。稠稠的葉子把四周堵得很死,整個玉米地像一座大蒸籠,熱得人無法忍受。汗水不停地浸了出來,在被玉米刷過的臉上,胳膊和脖頸上流淌,蜇得人生疼。才15歲,母親已出落成一個漂亮的大姑娘了,像一隻剛蛻去絨毛的小天鵝,水靈靈的,光*人。衣服緊緊地貼在她的身上,很不舒服。祝俊也出落成了一個翩翩少年,個頭比母親高,但面板沒母親紅潤。不知為什麼,母親一直不喜歡他,儘管在一塊幾年了,她也聽說他就是自己將來的男人,可就是對他產生不了感情。祝俊則不同,他把一門心思全用在了母親的身上,並不失時機地向母親獻殷勤,母親很反感。見外婆回去了,祝俊便扔了鋤頭,一屁股坐在地上,長長地伸了個懶腰。祝俊說英子你也歇歇吧,快累死人了。母親沒有理會,甩開胳膊鋤著草,已經開始發育的身子一晃一晃的,胸前像裝著一對鴿子,左衝右突。祝俊忍不住站了起來,從後面摟住了母親的腰,母親用勁地晃動著身體,卻怎麼也掙不脫。

放開!母親說。

嘿嘿,你是我媳婦兒,怕啥啊!祝俊嘻嘻地笑著。

放開手,要不我就喊人了。母親生氣了。

喊吧,這會地裡又沒人,你娘也聽不見。祝俊涎著臉,一雙手箍得更緊了。

母親突然一挫身坐在地上,嗚嗚地哭了起來。母親一哭,祝俊便慌了手腳,一時不知所措,他用力地將一顆玉米踩翻在地,然後用鋤把根也刨了出來。

《血色高原》第四章(3)

母親回來後並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外婆,家裡好像啥事也沒發生一樣,外婆依然把他們當成未成年的孩子。連著幾天,祝俊都在地裡動手動腳,母親只好把抗戰帶在身邊。抗戰很可愛,跑進跑出的,全然不顧人們對他的蔑視。沒事的時候,母親總是把他帶在身邊。祝俊很討厭他,從一開始就討厭,莫名其妙。儘管他也不相信這孩子是日本人的種。抗戰勝利了,他的父親卻一直沒有音信,他感覺生活百無聊賴,除了跟母親在一起。其實地裡的活外婆是不指望他能幹多少的,祝俊想去就去,不想去也沒人強求。村裡的人除了平子外,已經沒有人跟他們來往了。平子把自己的地鋤完後,又去把外婆家的玉米地弄乾淨。他每次來都在找活幹,或帶來一些吃的東西給抗戰,抗戰也跟他最親近,老少爺倆能玩上半天。平子說這孩子一看就不是孬種。外婆說誰敢說他是孬種?他是抗日遊擊隊員老吳的兒子!村裡沒有人相信,平子相信。平子知道外婆不會騙他。

2

月光如水的晚上,村子靜極了,偶爾滾過幾聲狗叫。田寡婦的房裡燈黑了又亮,亮了又黑,這引起了祝俊極大的興趣。田寡婦就住在村邊的坡上頭,俯視著整個村子,風水好得很,可惜丈夫早早就死了,留下了兩個年幼的孩子。孩子好像生下來就是餓鬼,整天哭著要吃的。坡上的玉米還沒熟,田寡婦就已經給他們打成了餅子。祝俊偷偷地從家裡拿了饃送去,田寡婦很感激,撲通跪下來就給他磕頭。聽說女人年輕時很漂亮,襤褸的衣衫遮不住依稀的風韻。村裡有力氣的男人,很少沒去過她家。只要誰給吃的,她就跟誰睡。草坡下,經常有婆娘站在那裡罵她破鞋。屋裡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音。等到外面的聲音停止了,才看見田寡婦帶著孩子下山。剛開始的時候祝俊是出於憐憫,漸漸地便不由自主。去得多了,也就成習慣了。

祝俊終於在一個沒有月亮的晚上把自己留在了田寡婦的床上。那晚他怎麼也睡不著,不由自主地一個人走上了山坡。四周黑漆漆的,屋裡傳來女人的啜泣聲,淅淅瀝瀝,纏纏綿綿,聽得人心顫。祝俊站在那裡愣了半晌,這時門開了,一股暖暖的氣流侵襲著他,讓他呼吸不暢。女人軟軟地貼了上來,身子輕飄飄的宛若無骨。祝俊感覺自己站在高高的雲端,暖風呼呼地從耳邊掠過,身體的某些部位在極度膨脹。暈暈乎乎之中,他的手被帶到了一個他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地方。那個地方他曾經無限嚮往,幾次對母親動手,被母親罵了幾次,就不敢再造次。迷迷糊糊中祝俊以為是做夢,這時一隻溫柔的小手順著他的身子摸了下來……那一夜,祝俊成了真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