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靴包裹在腳上,每邁出一步,都比平時要沉重。杜月兒索性將腳上的鞋子蹬掉,赤著白嫩的小腳在水裡踩來踩去,倒也輕便了不少。謝季柏見她當著車伕的面露出雙腳,忍不住說了她兩句,見杜月兒不高興撅起了嘴,他又悻悻閉嘴,只能由她。
三人行了一段路,謝季柏被雨淋了有些支撐不住,杜月兒忙將他的手臂搭在肩膀上,讓他靠著自己走,她的身高正好到謝季柏下巴,謝季柏拿她做柺杖支撐,高度倒是正正合適。無邊的雨幕溼透他的衣裳,蔓延而入的溼冷將他全身浸得冰涼,杜月兒握住他白如蠟雕的手,眼裡盡是擔憂。
“你家少爺又不是紙糊泥塑的,沒你想得那麼脆弱。”謝季柏反手握住杜月兒溫熱的小手安慰她,即使在風雨中,她身上的溫暖也不曾冷卻,一直燙慰到他心裡去。
杜月兒扶著他,靜靜在雨中前行,狂風捲起碎枝殘葉,和著泥沙暴雨猛烈地傾瀉而下。耳畔似乎又聽見那尖銳的長鳴聲,杜月兒猛然回首,只見一望無際的水面上,赫然出現一條長長水波化作的白練,以極快的速度朝他們奔湧而來。
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