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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整個知縣府都籠罩在一片低氣壓中。杜月兒倒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照樣天天出門玩,謝季柏的臉色則一天比一天差。特別是晚上回到房間,看著床上並排擺著的兩個枕頭,更是眼角微酸。天氣寒冷,錦被冰涼,他睡到半夜一翻身,手邊空落落,心裡也空落落,最後睜著眼睛到天明。

到了年三十這天,眾人忙著大掃除,謝季柏和謝季朝寫春聯,謝季柏有心想和好,便特意問杜月兒想寫什麼,他替她寫一副貼在房門口,杜月兒笑嘻嘻道:“就寫一副有山有水的吧。”

謝季柏想了想,揮毫寫下:松柏茂盛山河吐翠,明月皎潔玉宇生輝。

他故意將兩人的名字嵌入其中,求好意味十足。杜月兒見了也只假作不知,隨口誇了他兩句,拿了對聯就走,也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謝季柏想去拉她說兩句好話,偏偏杜月兒靈活得很,腳下一動就避開,謝季柏及不上她的速度,目送她飄然遠去,轉瞬就不見了蹤影,最後只得垂頭喪氣地往回走。

走到轉彎處,看到謝興言拿著一桶漿糊,還在不死心的粘他的鬍子,那一大把鬍子沾了白色的漿糊,看起來更是髒兮兮慘不忍睹,幸而他沒有戴在臉上。謝興言異想天開,覺得如果把鬍子全部粘好再曬乾,然後洗一洗應該就可以用了。

謝季柏看他粘了一陣鬍子,忽然說道:“也給我點漿糊。”

謝興言不解:“你又不粘鬍子,要漿糊幹嘛?”

謝季柏盯著漿糊不答,內心卻在狂吼:老子心碎了,想拿點漿糊補補行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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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架

謝季柏看謝興言還在埋頭和那一推鬍子奮戰,無奈道:“不就是幾根鬍子,颳了也就颳了,你還粘什麼,髒死了。”

“你懂什麼!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謝興言白了他一眼:“再說這鬍子我留了十年,換你留了十年的鬍子一夜間被人剃光,你甘心?”

謝季柏道:“十年前我還沒鬍子。”

“”

謝季柏無事可幹,又看他粘了一陣鬍子,忽然問他:“你當初,是因為什麼原因被陛下貶出京的?”

謝興言頭也不抬,“你問這作甚,都是陳年舊事了。”

“好奇。”

“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老皇帝自己小心眼,沒度量。”

謝季柏不信:“你別打馬虎眼,到底是什麼事?”

謝興言擾擾頭,有些不好意思:“你知道,我認人都是根據對方外形特徵的。比如阿朝會拿把扇子,元承弼背後有把大刀,像你這種外表沒什麼特點,聲音又凍人刺耳的,就不太好認了”

謝季柏冷著臉打斷他:“說重點!”

謝興言馬上道:“那天,老皇帝不知道那根筋不對勁,偏偏沒穿龍袍,而是穿了常服。”

“然後?”

“我就管他叫了聲瑞公公。”

“”

謝興言想起這事還覺得忿忿不平:“你說,他是不是特別小心眼?為這麼點小事,他就把我貶出京城!”

謝季柏沉默片刻道:“我覺得,陛下只是把你貶出京城,真是太便宜你了。”

“”

定海是個窮縣,煙花是奢侈物,在這裡是買不到的,只有爆竹。三十晚吃過年夜飯,大家圍在一起守歲,吃茶點果脯,擲骰子賭戲,直到初一早上。因為整晚都有旁人在,謝季柏便拉不下臉來去找杜月兒和好。

謝家人在定海這裡並沒有親戚朋友,故而不需要出門拜年。倒是謝興言因為是當地父母官,所以從初一開始,陸續有些小吏,鄉紳,富戶前來拜年。往年謝興言這個父母官是被定海縣百姓遺忘的存在,然而今年謝季柏的一系列舉措,又讓當地百姓記起這裡其實還有個縣令。

謝興言平日就是個不管事的,也不耐煩見這些人,統統交給謝季柏去處理,被這麼一耽擱,謝季柏又找不到機會去和杜月兒和好。

去年過年,杜月兒不知所蹤,他重病在床。今年過年,杜月兒又和他置氣冷戰。

謝季柏推開房門,凜冽的冷風趁機鑽進他的衣袖領口,捲走肌膚上的幾絲熱氣,帶來刺骨的寒冷。冬日的晨光並不暖人,似乎還含著絲絲縷縷的寒氣,日光下他的眸色淡如琉璃,臉上的肌膚蒼白得幾近透明。

戶外寒冷,他有些受不住,正準備回房,流光匆匆趕來:“少爺!海邊發現一具屍體,看模樣,像是尤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