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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園,不似一般豪強所建,而是一退隱官宦,家居之所,何得拜會?”又苦於無計,只得策馬而行,驀然一抬頭,見紅牆拐角處,有一方紅紗,煞是鮮豔奪目,冠玉料想:“紅紗本是閣中女子之物,何得拋頭露面,掛於牆頭,迎風招展?亦或閣中少女懷春,擱閣俯牆頭,以示路人?或許是位絕色佳人,冰肌玉骨又有班馬之才的雙絕之美,亦未可知?豈可與如此紅顏交錯!”思罷,忖定,冠玉意欲策馬從小門進去。你道冠玉怎的竟如此大膽,原來小門開於一僻靜之處,門扉虛掩且無人把守,故得進去。

卻說小童阻道:“公子,且住,這可是本地一大世家,稱‘揚州五家’之王家,家資百萬,來源深厚,更兼府中主母是長安人氏,姓鐵,到來之後府中更是如虎添翼,愈發壯大起來。王家只有一女,那可是百裡挑一之美人兒,且她詩琴書畫無一不精,擇偶標準頗高,非才高川鬥,貌比潘安者不應,正待字閨中,每日兒與些丫鬟在園中游玩,只是夫人管教甚嚴,不得與外人交接,外人亦是聽府中僕役口中所言,但想來也不差。只是去年春上,王家老爺偶患傷塞,未加理睬,誰知一失足成千古恨,不幾日就奄奄一息,任是揚州諸多回春妙手,也無力迴天,撒手西去,留下了萬貫家私及一個嬌美人兒在世,引得多少浪蕩子弟,公候人家趨之若騖。怎奈夫人乃吃素之人,她精明強幹,把個家看管得嚴嚴實實,不讓一隻野狗入內,又兼小姐也自守貞操,不拿正眼瞧那些紈子弟,故小的勸公子還是退避三舍,到外邊去玩,以免掃興。”

冠玉聽罷,真是恍如夢中。想當初,自己窮困潦倒之日,到處打聽不到姑母家中,今日卻從小童日中得知,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冠玉心想:“既然是姑母府門,作侄的定可奔門而去,只是如何相認,以免誤會,有些惱人。”又見小童在一側,便道:“你且先回去,稟小姐我今日或許有事,未得回府,明早即回,勿耽憂!”小童自是領命而去。

卻說冠玉本是心高氣傲之人,更兼一身文才,又有玉郎之貌,加之今個兒已是朝中庶吉士,候補官職,簡直就是一個十全十美俊相公,現在上門認親,也無打秋風之嫌。於是大了膽子,推開小門,走了進去。

只見諾大一個莊園,樹木參天,鬱郁蒼蒼,花紅柳綠,亭臺樓閣,清池碧波,花香鳥語,就是不見一個人影。冠玉納悶:“園庭闊大,怎的卻無一人看管,想來必是貪玩,外出賞春去了。”

忽聽耳邊叮噹鈴響,又覺著香氣撲鼻,又聞聲聲玉語輕道:“小姐,我們到亭子上去,一來可看水光山色,二來可細觀好魚,比翼鴛鴦,豈不妙哉。”

只見一嬌弱聲音道:“花兒,你果聰明。”聽到此聲音,冠玉更覺十分動聽,比那嬌媚畫眉兒啼聲更要動聽。

隱隱將近,冠玉亦覺貿然相撞,甚是唐突。遂走過一邊,立在石後,左右均有花枝掩映;把個身子藏得嚴嚴實實。

但見一美貌女子攜一美婢,盈盈而來,飄飄將近。

冠玉思道:“莫非此女就是我表妹了,待細觀一番,姿色果如小童所言乎?”

見那女子,已是呆了:女子身著一襲白色綢裙,飄飄如月中桂仙,生得腰如細柳,面若桃花,兩眉彎彎似柳梢月,星眸點點如玉秋水,金蓮窄窄淺淺,玉筍纖手,風姿飄逸,嬌弱無比,道不出萬種風流,說不盡千般窈窕,真個織女下凡,西施再世。就是那喚著“花兒”之美婢,也生得嬌豔無比,亦有傾城之色,年約十四、五,珠圓玉潤,丰采煥然。

冠玉呆了半晌,自思道:“世間有竟有如此嬌美人兒,竟是我鐵冠玉之嫡親表妹,若得姑姑同意,得配小生為妻,則一生榮華富貴不提也罷。

縱是兩人面見,又怎的相認?”低頭沉思,一摸胸口,原來胸上有一玉,正是小姑那年出嫁,送給冠玉紀念之物。想舊時月,小姑對冠玉是呵護有加,備加關愛,今隔多年,竟有此玉作證,豈不天遂人願乎。

冠玉看得神魂飄蕩,不覺腳下一滑,碰落一塊石頭掉入水池,激起圈圈美麗漣漪。

那女子正與待兒蓮步輕移,剛到亭邊,忽聞水響,吃驚四顧。只見一俏公子,正立花叢,生得面如銀盤,恰似敷粉,唇若塗朱,劍眉星月,風流俊雅,儀表堂堂。少女想到:“園中突的現個美少年,怎的有一見如故之感?”心中不由為之打動,真個欲前不能,欲後不可,不禁兩眼朦朧,香腮粉紅。

待兒上前一步道:“郎君何人?何故到園中游玩。竟敢驚擾我家小姐,快些出去才是。”

冠玉面上一紅,深作一揖:“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