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扎的娃娃身子裡,藉助胡宗仁的符或者黃婆婆的咒的力量,使之不至於逃跑。開眼則是要胡宗仁給親自畫上眼睛,黃婆婆會自己給草娃娃的耳朵扎個針孔,這是為了讓她“聽話”。當晚我們就各自散去,臨別的時候,我跟胡宗仁說,你見到那老兩口的時候,記得要他們給孩子道歉。
胡宗仁一愣,然後很快明白我的意思,他說放心吧,這種事我最拿手。這我倒是絲毫不懷疑,雖然我並不覺得那老兩口是什麼惡人,但我始終覺得,這孩子短暫的一生,儘管不能說不幸,但最終的死去,和他們的生活是有關聯的。這並不值得讚美。
大約一個禮拜後,我原本都快要漸漸把這件事給忘掉,卻突然收到胡宗仁的電話,他第一句話是他買了個新手機,也能玩憤怒的小鳥了!於是我由衷地恭喜了他。第二件事則是告訴我他給我發了彩信,估計掛了電話我就能收到。我說你好端端發什麼彩信啊你是m豬人嗎?他說黃婆婆交代的事情都辦好了,我看了照片就能知道了。
於是掛了電話後,很快我就收到了資訊。我頂著昂貴的流量開啟了彩信,是一張照片,照片裡兩個老人跪在一個草人前,失聲痛哭。
很好,小姑娘,你始終還是有在意你的人,安心上路吧。
第三十章。奪命公路
作為一個正在高速發展的城市而言,交通的便利與否,直接決定著這個地區的經濟是否有機會因為交通的便利而發展變強。重慶是一座山城,高低起伏不平,道路也因為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導致無法像北京、成都、廣州等大型城市一樣,變成一環套一環的交通脈絡。在這些城市裡,往往朝著一個方向沿著一條路走,中途充其量等上幾個紅綠燈,就可以從城西走到城東。
但重慶的交通則大不相同。
我曾經到過不少的城市,每到一個城市,因為人生地不熟,所以我基本上不會選擇公交車或者地鐵等交通方式,一般來說,我都是打車。一方面方便省事,另一方面還能跟最瞭解這個城市的群體——計程車司機們,熟悉下當地的情況。而當這些的哥的姐們得知我來自重慶的時候,稍微瞭解重慶的人則會說,重慶的駕駛員很厲害啊,不但要應付那些爬坡上坎彎彎拐拐的道路,還要有非常過硬的駕駛級別,才能記得那些錯綜複雜的路。
當然,這話其實比較誇大,因為重慶的水貨駕駛員還是不少,山城賦予這座城市人們的個性,就是火辣辣的喜歡橫衝直撞,也正因為這樣,我幾乎每天都能從一些民生新聞裡,看到這兒那兒不斷髮生交通事故的訊息。
重慶的道路也比較奇怪,和很多城市不一樣,他們可能喜歡用一個地名來命名一條路,例如,北京路、上海路、長沙路等等,重慶的路名,則往往是一個連通這條路兩端的地方,然後各選一個字,作為路名。例如“石楊路”,指的是從石坪橋到楊家坪;“松牌路”,指的是松樹橋到新牌坊,“陳庹路”,則是指的陳家坪到庹家坳之間這段路,諸如此類。
但重慶還有一條特殊的路,這條大概在2005年的時候通車,從通車那年開始,隔三差五的翻車,出車禍,撞死人。原本按理說,隨便哪條路上都難免發生這樣的事情,不值得奇怪。那麼如果我告訴你,這條路的車禍,一年內發生50多起死傷,迫使交通路政想了無數的辦法,加設路燈,修建天橋,安裝監控,種種方法用盡,卻沒太大的作用,這條路依舊如此,幾乎從不間斷地發生種種看似重複,卻難以理解的車禍事故。
這條路的名字,叫五桂路。五桂路,顧名思義,就是指的五里店到桂花灣之間的這條路,但是由於剛開始通車起,就不斷出事,住在這條路附近的居民碰面聊得最多的話題也都漸漸變成了哪裡哪裡又撞死了人,搞不好還是誰家誰家的親戚之類的。傳的人多了,自然有人說當初修這條路,什麼挖路基的時候挖斷了這一帶的氣脈之類的話。這其實還沒什麼,但這些話很快就傳到了當初這條路的施工單位以及當時轄區內的管這條路的單位。搞建築的人,表面上一個個正經,但心理都還是信的。所以大家一合計,覺得這五桂路的“桂”字,和“鬼”字是諧音字,於是就想,改個名字吧,圖個吉利。但改什麼名字好呢?管事的同志一拍大腿,這路上有一家世界500強企業在這裡入駐投產,要不就用這個企業的名字來命名吧!
這個企業是華人企業的驕傲,小時候曾經看過一個金頭髮一個黑頭髮的小孩子,不穿衣服露出兩點,只穿個褲衩到處蹦來蹦去的,我這麼聰明的人就不說是哪個企業了,省得被大家猜到了。反正那條路改了名,就叫海爾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