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44部分

香,不進飲食。待吉時一到,由皇城內的兵部衙門正門而出,在儀衛簇擁下自南京市區而出。沿路百姓早得了音信,不論賢愚老幼,願或不願,皆鮮花香案擺放於門前,全家老幼盡出,遠遠見了張偉儀衛過來,盡皆山呼舞蹈,跪拜如儀。

“嘿,帝王之尊如是乎?”

因見不論是白髮蒼蒼的老者,又或是稚齡幼童,盡皆跪伏於自已馬前。張偉知道這是吳遂仲與鄭瑄商議後弄的鬼。以古人皇權為大,皇帝就是天子,乃是龍騰於人間,張偉此時雖不肯稱帝,不過不論是他的屬下文官,或是在前線四處征伐的武將,誰不想他登基為帝,自已也好百尺杆頭,更進一步?便是張偉自已,雖仍是覺得此事不對,大大的不對。可是事已至此,自已這麼多年大權在握,若是有些掣肘,只怕是親如何賦等人,自已也未必能容得。以一現代人尚且如此,又如何能苛求古人?

搖頭苦笑一番,張偉扭頭象身邊喜笑吟吟的王柱子道:“柱子,你傻笑個什麼。”

因鄭瑄等人建言,張偉原本的親兵隊已正式改稱為羽林衛,王柱子也是水漲船高,被封為羽林衛尉。他憨厚老實不過的一個人,哪裡曾想過自已竟能坐到如此高位上來。這些日子當真是走路都揚塵帶風,歡喜不勝。此時張偉問他,他便立時大聲答道:“大將軍,我在想你登基為帝之後,我把老孃接來,也享享福!她老人家快七十的人了,我這傻兒子現在有點出息,當然要接她過來,讓她知道兒子現今也出息了。”

他是個老實人,卻沒有逢迎張偉幾句,只把自已所思所想盡數說出,卻是引得張偉一陣大笑。

“柱子,打天下易,守天下難。何況天下還沒有真打下來,若是此時就要耽於安逸,享受太平之福,只怕你這顆腦袋都未必保的住呢。”

見他雖是唯唯諾諾,卻是一臉的不以為然,張偉知道漢軍實力強橫,明軍一擊就潰,漢軍又曾在遼東與女真人打過,到也沒覺得遼東女真如何的難對付。是以江南一下,各軍各將都是歡呼鼓舞,都道天下可得,太平易致,漢軍並臺灣諸系的官員將佐,都到了享福的時候了。

張偉不再與他多說,因到了城門之外,便催令儀仗快行,卻見一路上盡是黃土鋪路,鮮花香案,說不盡的威風顯赫。待到了孝陵神道前的駐馬坊前,張偉翻身下馬,因見吳遂仲等人迎上前來,張偉沉著臉向諸人道:“太過鋪張!若是下次仍是如此,我便撤儀仗,微服簡行。教你們再弄這些!”

因見馮錫範亦在,便向他令道:“我這邊都是如此。那些將軍們天高皇帝遠的,還不知道怎樣!你知會各軍的軍法部,漢軍攻下城池,穩定局勢後,無論將軍士卒,一律不得居於城內。凡敢擅自取用州府庫藏,或是騷擾百姓,鋪張浪費者,一律軍法處置。不得放縱,不得姑息。”

馮錫範點頭應道:“大將軍不說,我也正要稟報此事。前些日子,漢軍下武昌後,竟有人在城內安置宅業,迎娶妾室。”

他抿著嘴角冷笑道:“那校尉就是武昌土著,原是衣綿還鄉來著。既然他這麼心急,末將已命他先赴黃泉,在那邊先行安家置業去了。只是有些舉措,比如鮮衣怒馬,縱騎城內,驚擾百姓;又或是喝斥州縣官如同奴僕,漢軍軍法無法處置。既然今日大將軍有命,那麼咱們也就好辦事了。”

向他嘉許一笑,張偉命人上前整衣,淨手。待一切整理清爽,方白服素冠,由神道向上而登,由正門而入,過寶城、明樓,一直至崇丘而止。其餘隨祭各人,皆緊隨張偉身後而行。

這祭文乃是官樣文章,除了對太祖的文治武功大加讚頌之外,其餘盡皆是指斥自當年成祖靖難之日起,成祖一系諸帝的荒唐亂政,比如嘉靖好道,武宗自封大將軍,神宗搜斂天下民財為已用,二十餘年不出禁宮;將明朝諸帝種種荒唐可笑,殘暴殺戮怠政輕疏等事全數唸了出來,因是言之有據,特別是神宗當年派太監四處搜斂,荼毒天下,站在現場的人稍微有些年紀,都是親眼目睹。此時聽得那陳永華一五一十念將出來,將矛頭直指皇帝,而不是所謂“奸臣”,各人都是飽學儒生,雖是表面上不能贊同,心胸卻也是為之一快。待聽到張偉是建文後裔,此番回來要掃除弊政,興復大明天下,重振漢唐雄風雲雲,各人雖不相信,卻也忍不住暗想:“觀此人治政治軍,到是也有些手腕,不但神宗等人遠遠不如,就是今上雖是勤政,卻也差的甚遠。”

崇禎居帝王九五之尊,治理天下已近五年,越治而天下事越壞。在場諸人除了一些富商平民之外,哪一個不曾做過官,又或是關心政治的東林儒生,對皇帝的能力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