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幾個簪花郎愁眉苦臉的盤膝坐在地板上,一腦袋的冷汗直流淌。江魚傳授他們望月一門的收斂氣息的法門,可是這些法門的基礎都在於修煉這些法門的人天生就擁有一顆親近自然的心靈啊,也就是所謂的天生就能天人合一的,在佛門叫做靈童之體、道家叫做先天道體、巫門叫做通靈之身、魔門叫做萬靈魔軀的物事兒。沒有這樣的基礎,想要修煉望月一門的法訣,實在是一件極其艱苦極其需要後天領悟力的勾當。
被江魚瘋狂咒罵了好幾天,又有李天霸時不時的衝殺進來檢察練功的進度,這群簪花郎都有了自殺的心思。難,難,難,難於上青天。雖然他們修煉的都是玄門正宗的內功法訣,天生傾向於天道法門,可是畢竟‘天人合一’這四個字說起來簡單,道門中能做到這一點的,卻也沒有幾個人呢。而李天霸心急屬下缺少江魚這種擅長藏匿蹤跡的追蹤高手,故而時不時的來咆哮幾句,更給了這群簪花郎無窮的壓力。
“唉,上古之時,人生而能通靈,人人有一顆自然之心,本門功法大行於天下。後人智漸長、人獸分開,七情六慾隔絕靈竅,人之身軀和天地分離,百人中無一人可得本門秘法,故而望月一門日益蕭條。”江魚想到了無凡給他講述的一些上古的逸事,不由得低聲嘆了一聲,平和了心境,淡淡的說道:“罷了,我傳授你們全套的法門,能否修成,就看你們自己的了。”
斂定心神,江魚輕搖三寸不爛之舌,將望月一門絕密的入門心法輕鬆的傳授給了這群簪花郎。他臉上帶著莫測高深的笑意,淡笑道:“此番功法,雖是本門秘傳,卻也不值什麼價錢。若是有緣,你們儘管給自己兄弟傳授罷。若有人能修成其中的法門,儘管來找我,本大人傳授他更高深的心法,比你們如今的那些功法,卻是要厲害了十倍不止的。”江魚心中得意,花營屬下不知几几,有他們幫忙傳授本門心法,能夠幸運的碰到符合本門弟子條件的好材料的可能性,比起自己單獨一人在天下雲遊,可不是大了許多?
“媽的,你那老禿驢想要魚爺我做你的佛門護法,哼哼,不就仗著你的勢力大,故而敢強逼我變和尚麼?等得魚爺將花營上下簪花郎都變成我望月一門的弟子,嘿嘿,看你還能奈何魚爺?”江魚心裡暗笑,望月一門和上古洪荒的巫門有說不清楚的關係,雖然如今門內典籍大部分失落,但是制煉本門護法的那些法門還是遺留下了不少。這些法門也許不甚精深,但是控制這些武林人士,也是綽綽有餘的了。
想到得意處,江魚一陣的歡欣,看這三十幾個愁眉苦臉的簪花郎的臉色也和藹了不少。鼓勵了這些簪花郎幾句,江魚正要起身去休息,風青青卻已經匆匆的行了進來,朝著江魚一抱拳:“頭兒,那扶桑的使者吉備真備,已經率領他們的使節團來到城外十里驛啦。鴻臚寺的幾位主事已經迎出城去,鴻臚寺少卿汪大人還請咱們花營趕快派人去維持一二哩。”
“扶桑使節來了?多少人?可有高手麼?”江魚眉毛一挑,精神氣立刻全來了。此時他腦海中正翻滾著一個個陰險無比的念頭,心裡那個快活啊,就不用說了。最好人數多一點,最好高手多一點。但是扶桑小國,總戶口也不過十七八萬戶,怕是派不出什麼中用的人罷?
號令一聲,整個花營如今隸屬江魚掌管的人馬全部行動起來,一百對子馬騎士身穿大紅色明光甲冑,手持豹尾槍前行開道,三百簪花郎身披錦衣腰掛橫刀頭簪各色菊花,在體貌大異常人的江魚率領下,快步朝長安通化門而去。剛剛快到城門時,興慶宮派出來的十幾位內臣也匆匆趕到,一行人匯合了鴻臚寺少卿,聚集在了通化門外。自有長安城所轄計程車卒,將那附近的百姓隔開,開闢了一大塊清靜空地。
就在等待的時候,那鴻臚寺少卿汪真苘看著江魚那‘受傷’的右臂,不由得皺起眉頭湊到了江魚身邊,小聲提醒道:“江大人?您這手臂,怕是在外國使節面前有失本國的體統罷?人家還說,咱們大唐天朝,派出幾個殘疾來迎接他們,怕是會引起那些使節的不滿呀?”
風青青眉頭一皺,剛要給汪真苘解釋其中的關節,江魚卻是‘哦’了一聲,面色自如的右臂一屈,將手臂上的繃帶震成了粉碎,一條膀子舒展了幾下,微笑道:“原來如此,這有辱國體的事情,咱魚爺是從來不做的。嘿,這手臂,今日還正好痊癒了。啊呀,汪少卿,您的師長,正好是當今左相張說張大人罷?”
汪真苘傲然抬起頭來,點頭道:“江大人怎生得知此事?本大人當年科舉之時,正是得了恩師的指點。”
“原來如此。”江魚笑了幾聲,剛要說話,那邊幾個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