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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部分

的鞏固。只不過每次變著法兒地試探他怎麼安排,楚鄒只是眉眼不動的不吐露半個字。

孤寡之路磨人心智,他的心思卻是越來越難猜了,但對她的寵溺亦是日漸愈纏綿。

陸梨那天說:“打今兒起誰都好了,從前的事兒過去不再提,今後大家各個向前看,再過個二年小九爺也該出宮建府了。”

然後掃了眼楚鄒,讓給九弟夾菜。

看到小九能夠主動親近,楚鄒心中是欣慰的,原本怕傷及他,近日都只是在默默關注。

楚鄒給楚鄎夾了一筷子豆瓣鯽魚,因看見他左手心的一道疤痕,記起是老**宮那個晚上,楚鄎給錦秀擋門時被自己一怒撞倒,手心被破瓷片割破而留下的。便憐惜地問他:“疼不疼?”

豆瓣鯽魚是楚鄎小小就嘴饞的一道菜,沒想到四哥竟然一直都記得。楚鄎抿了抿唇,愧然道:“不疼。從前是九弟不對,讓四哥受了太多冤枉。”

想到那些過往的一幕幕,兄弟二個都頓生感慨。

楚鄒答他:“你幼小不諳世情,如何怪你?回頭去李嬤嬤那拿點藥上著,近日瘦了許多,便常過來用飯。”

這樣淡淡的溫情叫楚鄎貪戀,楚鄎說:“大後日,鄎兒便要與鄭大人下江南了,這一次怕要去很久,四哥在宮裡莫與父皇置氣,父皇身體不好,四哥輔佐父王,匡扶王朝大業。”

自從東宮大火之後,父子兩個就算決裂了,東宮與前朝如若分庭而治。這一次的祭天大典,楚鄒雖給皇帝留了一個臺階,可也是把楚昂傷到了精髓。但楚昂或許早就明白,這樣一個不守陳規的兒子,是早晚要與自己走到這一步的,他或許有愧疚,但更多的是那九五之上的涼薄。彼此都涼薄,楚鄒也沒去討好,父子二個依舊除了朝政幾乎不碰面。楚鄎的這一番話,卻是叫楚鄒保證他年不篡位□□的,彼時楚鄒並未覺察不對,默了默,只沉沉道一聲“好。”

“嗚嗚~”小床上三個寶寶睡醒了,發出奶氣的嚶嗚,楚鄎扭頭看,愛憐道:“一個侄女,兩個侄兒,他們叫什麼名字?”

楚鄒答說:“妹妹叫楚蓁,兩個弟弟尚未起大名,一個元寶兒,一個小元壽。”

楚鄎認真地聽了,默默地記在心裡,然後道:“那便把大名留給父皇起吧,他一直都在等著……”好似把父皇的隱秘窺破了似的,頓地有些窘迫。

楚鄒目光一閃一沉,便又道:“好。”

到戌正楚鄎便回去了,走得時候如常,並未看出什麼情愫。聽順達後來回憶說,出內右門的時候,又站在養心殿外看了看裡頭的皇帝,然後便一路往三座門的皇子所走。

亥初順達伺候他洗完漱,正待要給他鋪床,他忽然便對順達道:“你近日站夜總打呼嚕,吵著我睡不安寧。”讓今兒晚上出去站著,有事兒再喊他。

剛好順達那天晚上牙疼,嘶嘶的吵人,這便出去了。

楚鄎端正地坐在桌案邊,筆挺著脊樑,愣了一下,然後便在豎條白底的紙上點了一筆“撇”,又點了一道橫。覺得不太對,揉掉,重新寫,又揉掉。燭火搖曳,子時的光影綽綽幽幽,他眼睛看著暗處,像是忽然堅定了什麼,然後心就沉下來,筆尖在紙上頓了頓,最後平靜地摁了下去……

夜色下星光寂寥,順達杵在門外站著,眼見大半夜還點著燈,皇九子和皇太子從前一個毛病,滅了燈都不敢睡,唏,就這還逞能呢。

這樣的季節總是犯困,他站著都能夠睡覺,那條長的身板倚著殿門頻頻打哈欠,打著打著就滑到地上睡著了。

楚鄎就是在那天凌晨懸樑自縊的。

那天的小柚子醒得特別早,卯時天剛矇矇亮就推開殿門溜進來。彼時楚鄒和陸梨正含糊碎語,一忽而瞥眼,就看到小崽子攀著扶手椅,想要去夠上頭的一個小木雕。陸梨嗔他:“可別大早就淘氣,磕壞了下巴沒牙了。”

話音一落,卻莫名覺著有些不對勁。楚鄒也發現了,那架子上一個圓亮的布袋羅漢,約莫拳頭大,雕工極為細緻,乃是三年前陸梨送給九弟的那一個。彼時在鹹安門外撞見自己回來,八歲的九弟攥著羅漢滿臉窘迫。是昨兒又還回的。

那一瞬間,楚鄒的心不曉得怎麼就刺痛了一下。

抱著兒子,牽著陸梨往西一長街出去,才走到啟祥門下,便聽說皇子所出事了。

闔宮亂了陣腳,太監結巴著舌頭見人就嚷:“九、九爺……九殿下,人……人沒了!”連規矩都忘了做。

皇帝是先一步知道訊息的,那會兒清早霧氣還未散,楚昂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