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著就像捧一塊寶貝。
蔣龍悄悄說:“媽媽,你把這個藏起來,偷偷吃了,不要給別人知道。”他把聲音壓低,“爹爹不知道,大王就給了我這一匣。”
於氏連連點頭,馬上把這個匣子藏在床上,回過頭來跟蔣龍一起竊笑。
有了兒子給她的寶貝,於氏也不再覺得兒子只要爹爹不要媽媽了,道:“去見你爹爹吧。”她小聲說,“如果他要打你罵你,你就讓你的人趕緊來告訴我。”
蔣龍乖乖點頭。
蔣珍看到蔣龍這麼快就過來還很驚訝,“你娘沒拉著你說話啊?”他本以來至少還要再等上一個時辰才能見到兒子呢。
蔣龍笑著說,“娘才不會那麼不通情理呢,我一說要來見爹爹,她就怕我做錯了事惹惱了您。”
蔣珍嘆氣,看了蔣龍一眼,“……走吧,跟我去見你二伯。”
他站起來了,蔣龍卻坐著不動,父子兩人對視一眼後,蔣珍不算太奇怪的坐了回去,“有什麼想跟我說的?”
蔣龍道:“爹爹有事要交待我,只管在這裡說就行。又何必每次都去打擾二伯?二伯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現在都這麼晚了,我明天早上再去向二伯請安不更好?今晚就讓我們父子好好說說話不好嗎?”
蔣珍複雜的看著蔣龍,想起蔣偉的話:
“龍兒現在長大了。”蔣偉既欣慰又悵然,“他已經越來越像蔣家人了。”
蔣家的男兒都有著自己的野心。蔣龍以前就一點都不像蔣盛和蔣彪,他太單純太天真,沒想到出去一趟回來後,就一下子長大了。
長大後的蔣龍開始在家中確立自己的地位,開始有自己的想法,不再什麼都聽長輩的,也不再一心一意的替蔣家考慮,他開始想讓蔣家成為他的助力。
蔣珍聽了蔣偉的話後還不怎麼願意相信,但今天見到回來的蔣龍,聽到他不肯去蔣偉那裡後,他才明白,兒子是真的長大了。
父子兩人吃過晚飯,洗漱過後,一起躺在了床上。
黑暗中,沒有別人。
蔣珍問:“在宮中怎麼樣?”
蔣龍道:“一切都好。”
“大王呢?”
“大王待我很好。”
“龔四海呢?”
蔣龍笑了一下,“我也搞不清四海兄是真生我的氣還是假的,有時覺得他有真火,有時卻好像只是玩笑。”
“不要小看他。”蔣珍道,“他是那個龔嵋一手教匯出來的。”
蔣龍不認識龔嵋,他出生時,龔嵋已經躺在家裡不出門了,還順便把龔家大門給關得嚴嚴實實的,龔家子孫都被一起關住了。說起來朝午王時期,還就龔家沒經過丁點風雨。蔣家都免不了受些磨難,龔家竟然一個人都沒折,不管男女,全都好好的熬過了朝午之禍。現在大王回來了,龔嵋又恰好到處的死了,也恰到好處的把龔香給放了出來。
只看龔香,他都不會小看龔嵋。
蔣龍道:“爹爹,大王真的會放姜將軍去浦合嗎?”
“會。”蔣珍點頭,“他要先把姜武給送走,才能把他手裡的軍奴拆開。”
蔣龍點頭,“我猜也是這樣。”拆下來的軍奴,當然是給一直替大王看大門的常勝將軍姜奔了,他現在有個渾號叫大門將軍,對姜蓮言聽計從,而姜蓮簡直就是大王的跟屁蟲、應聲蟲,好幾次蔣龍看到他的噁心樣子都恨不能一劍殺了他,想到這人身上竟然也流著蔣家的血,他都難以置信。
姜武自己一個人帶著軍奴快把整個魯國給走遍了,也闖下了自己的名號。現在他手中的人粗略估計該有五千至六千左右。趁此時拆開正好,既不會太多,又不會太少。到時給姜武留下兩三千人,讓他帶到浦合去。這樣的人馬出去不會吃虧,而人手少了以後,姜武只能繼續再增兵。
這樣的事來個兩三回,他這兩個養子手中的兵馬就能慢慢變多了。而姜奔從姜武手中一次次的“奪”走兵馬,這對養兄弟也不可能親密無間。
以前蔣龍是看不上姜元的。但他現在發現,或許這個大王沒有讀過多少書,但他卻未必不會當大王。從他回到蓮花臺後,也不過五年的時間。好像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不高明,好像其中有很多巧合,但現在,他確實從一開始的處處受制於人到慢慢掌握了主動。
而他自持讀過許多書,好像這些書也沒幫上他什麼忙。書中所說的很多東西更是錯的,禮義廉恥,忠孝仁義,這些東西……真的有人在乎嗎?他以前以為這些東西都是每個人都必須要遵守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