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重; 索性也不靠近大城,只騷擾小城與村鎮; 一劫即走,慢慢的就壯大了起來。各城就更加不好收拾。如此迴圈之下; 終於成了禍患。
佳平城軍奴逃出後又回去搶劫,這明顯就是背後有人指使。果然等流匪壯大後,大家都猜中了; 先前逃走的軍奴變成流匪了。
匪患日重,各城反而更加束手束腳。
打匪已經變得比以前更難了,要出更多的人; 花更多的錢。
誰又知道自己先腳去剿匪; 後腳會不會被其他人捅刀呢?
於是各家對匪的態度轉為安撫和利用——你不要在我這裡鬧; 我送你錢糧刀箭; 你去我對頭那邊鬧好不好?我還能替你指路,搶來的好處都歸你,我一分也不要。
這本來也是常用的手段。
皮萬自己家就在流匪做大後,與匪首握手言和,做了表面兄弟。借匪手重創敵人,此乃上佳之策。
這時江北人開始發現,魯人非常優秀,個個都是好漢子。
江北各城抓丁時,不免朝魯人下了手。但魯人並不好抓。魯人好武,尤其喜愛抱團,動轍幾百人一擁而上,個子大的上前猛衝,個子小又靈活的專愛偷襲,擅武的上來就對著要害下手,不擅武的通常腿腳靈便,動起手來百招盡出,手抓口咬不在話下。
個個都驍勇得很!
這叫江北各城見之心喜,抓來魯人後倒不捨得讓他們做奴隸,威逼利誘,再講一講魯人旦丟下他們的狠心之舉,想讓魯人安心留下。
結果最先逃走的就是魯人。
魯人一跑就是一整個營。哪怕江北各城用盡心血,許下官祿也留不下一個魯人。
魯人如此忠心,實在叫人眼氣!
且魯人兇悍。曾有一地抓丁時為了不叫魯人逃走,殺了隊伍中的女眷與老人,結果整支隊伍裡的魯人全都發了狂,合身撲上,幾百人對上幾十個身著甲冑計程車兵,竟將這些士兵撕成了碎片,帶隊的世家子弟都沒逃過性命。
魯人又成了不堪教化的野人。
皮萬與同伴暫時停留在這座城裡,四處參加文會時倒是聽了許多魯人的故事。
但文會上提起魯人倒都是好話。哪怕最後的故事裡,魯人連已經投降求饒的人都給殺了,也可以讚一聲。
也有人好奇這魯人怎麼既對魯人旦忠心不二,又好像不是那麼馴順呢?
皮萬倒是聽風迎燕講過魯國故事,此時就道:“我聽朋友提起過,安樂公主十分愛重百姓,曾因官吏虐待百姓而殺了數百個官。”
在座眾人全都倒抽一口冷氣!
“果然野蠻!”有人當即拂袖離去,“某聽不得此言!告辭!”
也有人不相信,“魯人旦是大王尚且不敢如此,安樂公主彼時也不過是魯國一姬。”
——魯王都不能這麼殺大臣,安樂公主當時只是魯國一個公主。
怎麼可能呢?
皮萬:“我那友人一言千金,從無虛言。”
有人猜是魯人旦不好下手,借安樂公主之手殺官,至於原因是不是官員虐待百姓就不好說了。
也有人認為安樂公主真做了也不奇怪,她從以前到現在,有大義之舉,但也明顯不是一個軟弱可欺的人,脾氣一上來命人殺官砍頭玩,不就跟朝陽殺花千降一樣嗎?
雖然是公主,但對於臣子下屬來說也是君啊。君王要殺臣子,臣子除了引頸就戮以外還能怎麼辦?
再說安樂公主愛民如子可是人人都知道的,她現在能留下江北逃過去的逃人,當年在魯國砍幾個虐待百姓的官吏有什麼稀奇呢?
幾百個跟幾個也沒什麼分別。你身邊的奴僕,幾個和幾百個在你眼中有區別嗎?不都是奴僕。
皮萬在旁邊聽得不住點頭,他還聽風迎燕贊過安樂公主動輒殺幾百號人的“義舉”——他當時真的沒聽懂——風迎燕認為公主這樣做才有天子氣象。
皮萬……勉強認為當時風迎燕是喝多了,一時口不擇言說錯了。他大概的意思就是公主明智果斷,沒有畏首畏尾,因為畏懼世家而不敢保護百姓,貫徹自身理念。
這個他倒是能體會。畢竟有時他也會猶豫畏懼而不敢動手,錯過時機,事後又百般懊悔。一個家族之中,他尚且如此,安樂公主面對一國世家都能如此行事,足見其心智過人!
至少他是很佩服這個公主的。
當然,更佩服安樂公主的是風迎燕。
在這之前,他以為風迎燕這個靈武公子跑到鳳凰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