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去,只淡淡道,“我往後多注意著一些就是了。不過,你今日怎麼回來得這麼早?”
趙慎沒有察覺出他的冷淡,笑嘻嘻地答道:“你忘了,明日是休沐,我有一天的時間可以好好陪著你。說起來,最近朝中事多,你來京城以後,我們反倒不像在豐縣時候那樣天天在一處了,你可別因為這個怪我。等事情結束了,趙慎的時間便歸你一個人所有。”
“我們二人皆為男子,何必天天都在一處?相處多了反倒容易起膩,眼下這樣就挺好的。”嚴子溪想起豐縣那段日子,心裡亦是湧起一股溫暖的情緒。往後,怕是沒有機會再如當初那般相處了。
“怎麼會膩?”趙慎執了嚴子溪的手,正色道,“咱們是要在一起過一輩子的,一生那麼長都不嫌膩味,我巴不得每天和你一起呢。怎麼,子溪莫不是嫌棄我不夠貼心,所以覺得膩味我了?”
“我哪會嫌棄你?”嚴子溪嘆了口氣,又不願意將白日裡看到的事情說出來,只得另找了一個理由道,“我只是覺得,這京城實在是個花花世界。原先在豐縣的時候,你能看到的只有我一個人,因此覺得我是與眾不同的。可現在不一樣了,京城裡頭什麼樣的人沒有?女人,男人,只要你喜歡的,還不都是手到擒來?若是你遇到了更喜歡的人,嚴子溪不就成為了你甩脫不掉的一個包袱?”
他這話雖然只是隨便說說,但種種擔憂卻是情真意切。趙慎聽了,立刻搶著道:“胡說,你這段日子在府裡可不都是胡思亂想了?外頭那些人同你不一樣,我心裡清楚得很。我要是沒打算一輩子和你在一起,何必大費周章將你帶來了京城?子溪,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懷疑我的真心,好麼?”
“我……”嚴子溪皺眉思索了半晌,終究什麼都沒說,只幽幽地看了趙慎一眼。
你心裡究竟愛的是嚴子溪,還是從前的秦暢?這麼一個簡單的問題,嚴子溪卻始終不敢問出口,生怕有些事情一旦挑明,就連現在的片刻安寧都將不復存在。
哥哥,我能不能最後任性一回?等日後真相大白,這個世界上或許就不會再有嚴子溪,也不會再有秦悠,到時候,我一定不會打擾了你們二人相聚。只是眼下,我能不能,繼續留戀這份溫柔?
嚴子溪垂下眼眸,忽然有些心驚。什麼時候,自己竟卑鄙到了要偷取哥哥的幸福?
他二人各懷心事,房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趙慎正欲開口說些什麼打破沉默,便見方銘急匆匆地趕了進來。
方銘向來十分遵守禮數,不是十萬火急的大事斷然不會不經通傳貿然闖進來。趙慎心中一凜,站起來問道:“你這麼急著進來所為何事?”
“主子,燕子巷那頭出了點事,請借一步說話。”
他此話一出,就連嚴子溪也嚇了一跳。這主僕倆不知道嚴子溪和秦暢的關係,以為就算提及燕子巷嚴子溪也不會察覺出什麼,誰曾想嚴子溪前不久剛剛見過秦暢,知道那人眼下就藏身在燕子巷的一戶民居中,一聽到方銘的話立刻就想到是自己的哥哥出了事,心裡頓時如遭雷擊。
趙慎這頭也是心中驚疑,不過他比嚴子溪要鎮定許多,無論心裡多麼焦急,面上卻依舊從容不迫。秦暢的事情沒法三言兩語和嚴子溪解釋清楚,趙慎想了想,便對方銘道:“事發突然,你且隨我回書房仔細說來。”說罷又轉頭對嚴子溪聞言道,“真是對不住了,剛說了好好陪你,這會又有一些事情需要我去解決了。我先帶方銘去書房,天色不早,你自己休息吧,明天我再來看你。”
嚴子溪還處於失措的狀態中,聽了趙慎的話只是胡亂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是不是很嚴重的事情?”
趙慎看了方銘一眼,又對嚴子溪道:“是朝堂上的事情,同咱們並沒有什麼關係,你不必擔心,好好休息吧,交給我處理就行。”
嚴子溪又點點頭,心裡卻絲毫沒有因為趙慎的寬慰輕鬆一些。能讓方銘都不顧禮數闖進來稟報的事情,能是小事嗎?
他腦子裡一片混亂,秦暢出事,簡直比他自己遇險還要揪心。慌亂中的嚴子溪並沒有注意到,趙慎聽到“燕子巷”三個字的時候一臉平靜,沒有半分驚訝的樣子,顯然是事先就已經和秦暢見過面了。
趙慎疾步走到了書房,身後跟著一臉凝重的方銘。剛一關上書房的門,趙慎便問道:“出了什麼事?此處無人,你趕緊一一說來。”
“回主子,您那日見過秦少爺之後,便命奴才幾個暗中保護著燕子巷那所宅子,奴才派了幾個人日夜不離地盯著。不料今天下午,有個陌生男子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