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等到仲辰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第二天早上。
看著那洩入屋子裡的陽光,仲辰緩慢的眨動了幾下眼簾,然後轉動著眸子打量著房間。
屋子裡依舊是那麼的髒亂,不過好在那個瘟神已經離開了。一覺醒來看不到那個瘟神,對他來講,多少也算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
只是很快,仲辰的眼眸便眯了起來,他看了床頭的櫃子上立了一張硬紙板,上邊用圓珠筆寫了一些字,那字跡,很陌生,卻不難看。
當看清紙板上寫的是什麼內容時,他那眯起的眸子中,有著些許的動盪。
“老男人,外邊的桌上有吃的,還有,你那裡流了血,我給你買了藥膏,記得上藥。——蒼玄。”
看到那些字跡後那個簽名,蒼玄那張囂張的臉再一次的浮現在了仲辰的腦海裡。
像是撞到鬼一樣,仲辰大吼了一聲,然後將那張硬紙板拿過來,飛快的撕碎,然後往空中一拋,再一次的躺回了床上,並抓過被子矇住了自己的頭。
那裡流了血?上藥?!去死吧!讓那個瘟神見鬼去吧!
仲辰將頭捂緊了一點,待憋得透不過起來的時候,才將頭伸了出來,盯著那帶著蛛網的天花板大力的呼吸著。
或許是睡了一覺的緣故,他現在很清醒,出奇的清醒。
過於清醒的副作用就是——他能夠清楚的憶起這些天的遭遇,哪怕他一再的和自己說不要再去想,可那思緒卻由不得他控制,很自然的將那些遭遇在腦子裡慢慢的回放起來。
眼看著他的日子就要好起來了,可這段對他而言如同噩夢般的遭遇,給了他很徹底的打擊。
或許,他得重新去找一份工作,那個麵攤看來是擺不下去了,他招惹了那個瘟神,等待他的,可能是無窮盡的麻煩。
還有,那個瘟神知道他住的地方,或許他還得趕緊換個居住的環境,如果能夠離開這裡最好。但一想到那個讓他心動不已的男人,他就很是不捨。
難得和那個男人走這麼近,如果他要離開的話,那麼想必會很久都看不到那個男人。一想到之後可能會很少和那個男人見面,他的心口,就覺得酸酸的。
如果……如果他最初的時候能夠多忍耐點,不去招惹那個瘟神,是不是之後這些事情,都不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只可惜,事情全都發生了,已經回不去了。他這具身子,已經髒了。
仲辰掀開被子看著那赤裸的身子,上邊有那個瘟神留下的痕跡,一道道的盤桓在他的身上,提醒著他之前發生的事情。
用那顫抖的手碰了碰身上的痕跡,一按上去,仲辰便感覺到了疼痛,身子也控制不住的抽搐了幾下。
“啪。”
仲辰抬起手狠狠的甩了自己一個巴掌,臉上傳來的火辣辣的痛意讓他的眸子泛起了水霧,隨後,他抱緊那床被他掀開的被子,痛哭出聲。
他恨!他恨那個帶給他災難的瘟神。
可是他那滿腔的恨意卻沒有辦法去發洩,只能任由那些恨意一點一點的將他吞噬。實在是承受不住那種噬心的痛苦,他就甩了自己一巴掌,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已經有很久沒有哭過了,甚至從懂事開始,他就哭得很少。
男子漢流血不流淚,他的長輩、老師,都是這樣教導著他。雖然他沒有什麼作為,但也算是一個聽話的孩子,所以對於那句教導,他緊緊的記在了心裡。
再苦再累,他都承受了下來,儘量的不讓自己去和個女人一樣掉淚。但此刻,落淚,卻成了他唯一的發洩方式。
哭就哭吧,有什麼了不起的。
誰說男人就不能哭了?更何況,現在這裡就只有他一個人,有沒有人能看到他的糗態,他又何必去想那麼多呢?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讓自己覺得舒服一點。
這樣想過之後,仲辰翻過身趴在那床被子上,壓抑的哭了起來,那些宣洩出來的淚水,在他身下的被子上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水跡。
一天多沒有吃東西,肚子裡邊很空,但他卻絲毫沒有覺得餓。不知道是餓過了不知道飢餓的滋味,還是真的沒有胃口。
不過既然沒覺得餓,他也省了不少的事,他現在不想起床,也不想出門,他只想呆在家裡邊,一個人靜靜地躺在床上,儘量的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在這雜亂的屋子裡邊,飄散著一些酒味與嘔吐物混合的味道,很難聞。但這些對於在床上抱著被子苦的仲辰而言,都算不上是什麼,他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