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會改成了燈會。
謝遜所言,是在羞辱大商的文人墨客。
不過太子不在乎。
剛才還直打哈欠的商泰之一聽燈謎,頓時來了精神,催促謝遜快些出謎,讓眾人猜猜。
詩會是雅事,而燈謎就純粹是熱鬧了,二者的檔次相差甚遠。
在場的文人雖然不滿,可太子發話誰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能洗耳恭聽,見識見識桃花國的燈謎有何高深之處。
謝遜仰著脖子,一臉孤高,清了清嗓,道:
“千里殘月殘花影,臘月一到雪花飄。”
他的燈謎就一句話,說完往後一靠,故作高深。
場中眾人議論起來,交頭接耳,互相探討。
過了半晌,無人回應。
常玉春小聲嘀咕道:“什麼殘花敗柳的,臘月可不下雪怎地,這哪門子的燈謎,鬼能猜得出來。”
倪秋雁擺弄著茶杯,道:“人家的燈謎高深得很呢,其中有喻字,我猜不出全部,只能猜到必有馬字。”
常玉春道:“馬?什麼馬,千里馬?”
倪秋雁道:“不對,不是千里馬。”
常玉春撓撓頭,他決定不再參與這種文人墨客的遊戲,根本不適合他這種粗人。
徐衍在一旁看個樂呵。
他當然猜得出謎底,但他不打算多嘴。
反正來喝喝茶就有一點功勳值到手,何必引人注目呢。
既然詩王想裝逼,那就讓他裝個痛快好了,反正早晚挨雷劈。
漸漸的,四周的聲音消失,直至變得鴉雀無聲。
這燈謎出得太過巧妙,竟一時沒人猜得出來。
謝遜得意一笑,道:“給你們個提示,謎底說的就是你們這幫附庸風雅之輩。”
聽聞此言,怒目而視者有之,咬牙切齒者有之,就是沒人敢當面反駁。
連人家的燈謎都猜不出來,拿什麼去反駁呢。
國舅卜太寧哼了一聲,道:“好大的口氣,謎底真這麼難猜?你舉薦的那個秀才也猜不出來嗎。”
徐傲微笑道:“字謎種類繁多,若非有所涉獵確實難猜,不過我那位秀才朋友是有真本事的,他在知遠縣遠近聞名,斷然不會讓國舅爺失望。”
卜太寧道:“我有什麼失望,這是太子設的詩會,希望他真能做出幾首詩來,別擾了太子的興致就好。”
徐傲連連點頭稱是,彷彿對徐衍信心十足。
主位上的商泰之也猜了許久,連說幾個答案,謝遜始終搖頭。
見實在無人猜得出來,商泰之道:“謎底到底是什麼,詩王不妨明說吧。”
謝遜得意的搖頭晃腦,道出謎底。
“千里得馬字,殘月得屍字,殘花重影得一比字,合為屁。臘月是十二月,合為青字,再加上雪花狀的米字,合一個精字,這謎底嗎,自然是馬!屁!精!”
謝遜說出馬屁精的時候連點了三下。
他第一個點的是姜大川,第二個點的是老邁文士,第三個點的正是看熱鬧的徐衍。
姜大川臉皮夠厚,被點了一下只當沒看見。
老邁文士臉皮薄,被點了一下差點氣吐了血。
徐衍最無辜,什麼也沒說連詩都沒做,不僅被點,對方的手指還不挪開了,指著他不放。
徐衍往左偏頭,謝遜的手指往左偏。
徐衍往右偏頭,謝遜的手指往右偏,跟定了他的腦袋。
“躲什麼,馬屁精說的就是你們這種傢伙,除了阿諛奉承之外你還會什麼?端茶倒水的秀才,哼,我看吶還不如去當太監。”
原來謝遜指點徐衍,是看到徐衍給常玉春倒茶水。
在謝遜看來,只要有功名在身,就不該做什麼端菜倒水的事,這也是他瞧不起姜大川與年邁文士的原因所在。
徐衍見躲不開,只好正了正脖子,道:“燈謎是吧,不如我也出一個,你來猜猜。”
“好哇!你出。”謝遜大手一揮,滿不在乎。
徐衍不氣也不惱,笑吟吟的道:“畫時圓,寫時方,有它暖,沒它涼,嗯打一字。”
謝遜果然有點墨水,略一沉吟立刻猜出了答案。
可不等他開口,就見對面的徐衍對他豎起中指,比出個古怪的手勢,同時道出了謎底。
“日。”
謝遜不高興了,道:“我已經猜出謎底,你為何提前公佈答案。”
徐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