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委屈,憑什麼咱們來當沙奴。”
齊遠矚頹然道:“好好的大商,怎麼說沒就沒了呢,那是一國之地啊,百萬人口,商無極那惡魔殺人無數,他罪該萬死,我們司天監招誰惹誰了?國破家亡不說還成了苦力,一甲子啊!六十年後我們都會老死的。”
靈劍宗長老定下的責罰。
大商境內的修行者全部發配靜海沙田,勞作一甲子才可洗清罪名。
當六十載的沙奴,齊遠矚並不認為自己到時候還能活著。
就算不累死,也得老死。
“辦法慢慢想,至少先把當前的翻沙任務完成了再說,要不然你沒老死呢先被人家打死了。”
徐衍拿起工具,繼續幹活。
齊遠矚下意識的揉了揉後背,垂頭喪氣的接著翻沙。
剛來的時候由於沒經驗,齊遠矚將不少靈沙翻到了其他田埂,因此遭了一頓毒打。
沙田有靈劍宗的外門執事負責值守。
這群傢伙手黑得很,對靈植夫和顏悅色,對沙奴可沒有好臉色,動輒打罵,甚至聽說以前有沙奴活活被打死的情況發生。
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
齊遠矚明白這份道理,他只是想不通好端端的大商國竟一夜覆滅,連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
一艘小船從遠處划來。
船上站著個矮胖子,小眼睛滴流亂轉,顯得精明機敏。
這人手裡拿著鞭子,看到有沙奴偷懶立刻一鞭子下去,保準能換來一聲哀嚎。
小船很快來到齊遠矚這塊沙田。
矮胖子用目光一掃,立刻分辨出越界的徐衍,二話不說,一鞭子甩出。
徐衍早有察覺,卻沒躲避,站在原地沒動。
鞭子落下的位置離著徐衍尚遠,砸在水面,抽起一排水花。
“略作小懲,再敢替人翻沙就不是一鞭子的事了。”
矮胖子站在船上說道,聲音雖冷,目光反而和善,對徐衍擠了擠眼睛。
“下次不敢了。”
小船離去,徐衍繼續幫著齊遠矚翻沙。
剛才的一幕猶如排好的劇本,演戲一樣。
可不是徐衍人緣好,而是靈石的功勞。
每隔幾天就有一桌花費幾粒靈沙才能買到的酒菜,換成哪位執事不得通融幾分。
何況是幫人翻沙這種無足輕重的小事。
不多時,兩人將沙田翻整完畢。
徐衍直起腰,望向遠處一塊從來不翻的靈田。
那塊靈田裡,站著一個布衣少年。
十四五歲的外表,衣著十分樸素。
少年與其他沙奴不同。
每當翻沙的日子他都會前來,卻一粒沙都不翻,就那麼靜靜的站在沙田裡,閉著眼,從早站到晚。
齊遠矚順著徐衍的目光看去。
“他怎麼從來不幹活,不怕捱打嗎。”
“想來是不怕的,沙田執事的小船從不會出現在他的田裡。”
“人家一定有靠山,那他還來沙田幹嘛,站一天也累呀。”
“他好像在修煉。”
徐衍的目光落在少年的沙田裡。
這塊沙田的水面有些不同,至始至終靜如鏡面,其他人翻沙造成的水紋從周圍湧來,居然沒有一絲一毫能闖進少年所站的沙田。
少年的沙田好似已經凝固,與其渾然一體,遮蔽了一切外來的力量。
無論是風還是浪。
“他在修煉什麼?”齊遠矚撓撓頭,看不出玄奧。
徐衍也不知道少年在修煉什麼,他只覺得那少年看起來相當凌厲。
“你不覺得他像一把劍麼。”
徐衍打了個比方,豎起根手指與遠處身體筆直的少年重疊,道:“一把鋒利的劍。”
齊遠矚依舊看不出少年與劍的關聯,他所感興趣的只有晚飯。
沙奴的晚飯很簡單,饅頭兩個,鹹菜一碟。
不夠吃?
對不起,餓著吧。
沙奴是奴隸,供給兩個饅頭一碟鹹菜已經不錯了,只要不餓死即可。
想要吃好的也不是不行,自己拿錢去買。
靈劍宗的沙田駐地類似於小型坊市,開設著酒樓,出售靈酒佳餚。
在這裡金銀無效,想要吃酒,靈沙結賬。
今晚齊遠矚很高興,果然有盼望已久的大餐,徐衍帶著他來到駐地裡的酒樓,要了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