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事直接和我說,就把我當成你大哥看待……”
談話之間,他把一封信交到狗子手裡,細細交代要把信交給誰,路上怎麼走,要注意些什麼?說完後讓狗子重複了兩次。
“狗子,”他注視著對方的眼睛,神色認真而嚴肅,“這封信對我非常重要,一定要送到!假如路上遇到意外的話……”他停頓了片刻,聲音變得低沉下來,“你就把信毀掉,絕對不能讓旁人看到!明白嗎?”
“趙先生,俺就是拼了性命也要把信送到!”狗子的語氣之中沒有表現出多大激動,然而神情之中自有一股堅定。
趙東點點頭,鼓勵似的望了一眼,然後目視著這半大娃子走了出去;狗子的臉上並沒有多大的喜悅和感激;“這娃兒心裡能藏住事啊!”趙東看著狗子的背影沉思著。
緊接著,羅傳又進來了。羅傳現在擔任洋行物流部經理,只不過這個物流部基本上是個空架子;趙東在臥牛灘渡口附近僱了幾個外鄉人幫他運貨,到仁沱碼頭後,再僱五板船運到重慶碼頭;為了安全和保密,僱傭的人是每次都換的,這牽扯了他很大一部分精力;羅傳負責的僅僅最後一段:貨到重慶碼頭後,羅經理負責接貨,然後運到租下的碼頭貨棧中,再交貨給不同的棉貨商號。
這一過程環節眾多,整個過程緩慢而痛苦,不過就是這樣還是被覺察了!
“羅經理,你知道‘蜀棉’這家商號嗎?”趙東抬頭問道,“哦,老闆是秦修浦,也是經營棉貨進口。”
羅傳搖搖頭;他破家前,老爹以經商為生,但是日常經營一些雜貨,還搞過幾個作坊式的小工廠,但是從未做過棉貨這個行當。
羅傳不瞭解秦氏家族,這個在他的意料之中;接著他開始交代,要求羅經理放下手上的事情,盡全力搞清楚秦氏家族的詳細情況,家族有哪些厲害人物?主要做什麼生意?有哪些管用的人脈?總之,他要知道關於秦修浦的一切,包括那個秦二公子秦尚文!
交代完之後,他平靜地看著羅傳。
“趙協理,就這麼多?”羅傳問道。
“嗯,就這麼多!羅經理這些日子怕是要辛苦了!”趙東說話的語調依然平靜。
“哦,好的!那我這就去查。”說罷,羅傳也沒問什麼,直接就出門了。
趙東淡淡笑著,一直看著羅傳出門也沒有回頭,心裡默默想著:“嗯,現在總算變得成熟一點了!”
整個上午,他都在辦公室裡找人談話;說的話是他事先考慮好的。他宣稱,最近漢口和上海的局勢不穩,連帶著安德森大班的棉貨進口受了影響;但是困難是暫時的,以後會逐漸恢復。洋行的業務主力目前是周履成和李竹清兩位經理,他們聽後都表示理解,對此也沒有提出什麼意見。畢竟在名義上,棉貨進貨渠道一直都是由安德森大班親自掌握,他們對此完全不瞭解。
談話過後,他沒有對洋行業務作出大的調整,只是縮減了業務。這個時候要鎮之以靜,不能大幅度變動業務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上午十點半的時候,位於打銅街的古森洋行來了兩位中國人。這兩位中國人一老一少,老的滿面紅光,精神矍鑠,一身長袍馬褂,當先而行;年青的西裝革履,面帶微笑,一表人才。兩人走到門口時,洋行門口的門童伸手為他們開了門。
兩人進去後也不停留,直接走上二樓,來到艾瑞佛先生的辦公室;艾瑞佛先生一看見他們進門就站了起來,用地道的漢語問候。
“哈哈,親愛的秦,歡迎你們的光臨!”和秦修浦握過手後,又對旁邊的秦尚文點點頭:“你好,秦公子!”
三人坐下後,略微寒暄幾句,艾瑞佛先生便說道:“秦先生,您知道,我們的生意正在受損……古森先生對此並不滿意;他為您提供了您所需要的一切,便宜的進貨渠道,價格優惠的輪船運輸,而且……”說道這裡,艾瑞佛先生把手一攤,一臉的誠懇:“而且,您甚至不用在重慶海關報稅!在這樣的條件下,古森先生不明白您和古森洋行的棉貨交易額為什麼會突然下降?”談到此處,這位英國白人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他的目光銳利地盯著秦修浦的眼睛,“我想,考慮到我們目前的交易狀況,古森先生的疑惑完全是合情合理的,不是嗎?兩位尊敬的先生!”
秦尚文仍然保持著微笑,他轉頭看了一眼秦修浦,嘴角動了一下,卻沒有說話。
“尊敬的艾瑞佛先生,”秦修浦神色平靜,他緩緩說道,“您和古森先生為我提供了巨大的幫助,對此我秦家上下感激不盡……但是我想您今天讓我過來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