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聽不到了。

沐卿卿撫摸著程昱的手一頓，開始回憶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好像在謫仙居的時候就聽不到了。

按照程昱的個性，沐卿卿不覺得是因為他沒有發出心聲。

那唯一可以解釋的原因就是像上天給你開了一個金手指，而現在金手指失效了。

當初突然能聽到程昱心聲，而現在聽不到了也依舊突然，都是可以理解的。

沐卿卿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只是沒有聲音在自己耳邊嘰嘰喳喳感覺有些不習慣，還有聽不到程昱危險且好笑的發言有些惋惜。

“趙方北他只是媽媽朋友的兒子，是客人。而你……”

沐卿卿沒說完便停下了，她要等著程昱主動開口問她。

“卿卿怎麼不說了？我什麼？”

程昱把頭抬起來，眼含期待的注視著沐卿卿。他的聲音中透露著急切，虛浮在沐卿卿腰側的手收緊了些。

衛生間裡的白熾燈很亮，從天花板上直射著灑下來。光線灑在程昱身上，長長的睫毛隨著他眼睛的眨動對映出一片忽閃的陰影，立體帥氣的臉龐上此時也變得柔和。

“你可是我自小一起長大的竹馬，是男朋友，是我喜歡的人。”

沐卿卿盯著程昱含著星星的眼，覺得自己就像是溺在了銀河中，心中最真實的想法脫口而出。

程昱似乎很受用，鬱悶一晚的他在此刻心情大好，心中所有的不安與醋意一掃而空。他的嘴角噙著一抹笑，重新把沐卿卿攬進了懷裡，抱的緊緊的。

“卿卿也是我喜歡的人，是我最愛的人！”

“走吧，咱們回去吧，把人家一個人晾在那裡不好。”

沐卿卿仰著腦袋親了一下程昱的唇角，便想拉著他走出去。

可她的手剛搭在帶著花紋的金色門把手上，就被程昱大跨步上前給按住了。

“等等，寶貝怎麼佔了便宜就跑。”

“那你還回來。”

沐卿卿的腦袋微微側起，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臉。

她笑著，笑得很好看！

程昱被笑容吸引，呆愣了一瞬。隨後大掌慢慢的移到沐卿卿的腦後，託著她的脖頸，一臉盪漾的貼上了粉嫩的唇。

一觸即離，微微撤開了一點，然後不等沐卿卿作出反應又重新附了上去，含著柔軟的唇輾轉。

寂靜的空間裡，時間一分一秒地在唇齒間偷偷溜走。

只剩下呼吸聲，心跳聲，曖昧的……

沐卿卿抿著紅潤的唇重新回到了影音室，電影后面的內容她是一點也沉不下心去觀看了。幕布上的電影畫面忽明忽暗，照在陰影中臉上遲遲不消退的紅暈上。

終於，幕布上開始上下滾動著大片的英文，一旁的趙方北站了起來，伸了一個懶腰。

沐卿卿見狀也趕緊起身，開啟了一盞昏暗的燈。

過了幾秒鐘這燈的亮度逐漸加強，待人眼完全適應後，燈光才恢復了正常的亮度。

“程昱呢？”

趙方北看了眼四周，這才發現屋子裡少了一個人。

少的那個還是最不可能消失的！

“他回家了。”

沐卿卿很隨意的說著，擋在秀髮後的耳朵再一次泛起了紅。

“哦，剛才我媽發訊息說她和沐阿姨今晚不回來住了，讓我轉告你一聲。”

“知道了，時間不早了，咱們也快回房間休息吧。”

“好。”

……

今天遭受了母親一下午的折磨，沐卿卿選擇在睡前好好泡一個澡。

熱氣騰騰的浴室裡，沐卿卿褪去衣物，鎖骨下露出了點點紅痕。溫熱的水淹沒身體，洗去了一身的疲憊。

她突然想到程昱說明早要來一起吃早餐，她拿起電話給傭人交待了一聲，讓他們多準備一份。

……

早晨，程昱出現在沐家的客廳時，趙方北已經起床了，似乎在客廳裡玩遊戲練手速。

“方北，早啊！”

程昱主動揮手跟他打招呼。

“早！”

趙方北抬頭應了一聲，發現是程昱後，有種大跌眼鏡的感覺。

這一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程昱怎麼會轉變如此之大，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他眼中的敵意消失的一乾二淨，肉眼可見的友好。

“你繼續玩，我上去叫卿卿起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