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白大褂的檢查,沐卿卿本該早早地醒來,但是她依舊長時間沒醒。
褚硯辭有些擔心她的身體狀況,所以就讓白大褂配了一管藥消解安眠藥的試劑,幫助她快速清醒。
“好的,老闆。
那我現在給老闆娘注射一支藥劑,她很快就會醒來。”
白大褂往前走了一步,又看向自己手中的針筒,確保劑量正確,便彎下了腰。
先用酒精棉球在沐卿卿的面板上消了毒,又轉頭跟滿臉擔憂的褚硯辭強調。
“老闆,您放心,這藥對人體沒有副作用。”
沐卿卿感覺到面板上有一處冰涼,那人聲也在自己跟前。
這時候,她如果再不清楚自己的處境,那就是自欺欺人了。
“我老婆怕疼,你輕點。”
“好的,老闆我儘量。”
白大褂以前解剖或者手術的時候都像吃飯一樣輕輕鬆鬆,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這麼緊張。
沐卿卿的大腦飛速地運轉,眉頭跟著輕輕的皺起來,一臉的不耐煩,嘴裡嘟囔著:“好吵啊!”
在兩人的注視下,沐卿卿睫毛微顫,睜開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兩人的臉。
褚硯辭看起來緊張又擔憂和白大褂鬆了一口氣的神情截然相反。
其次,沐卿卿的視線下移,轉移到了白大褂的手上。
“你準備幹嘛呢?”
她的瞳孔不自覺的放大,害怕的往後縮了一下。
沐卿卿在心中慶幸自己醒來的及時,否則那針頭就要和自己來個親密接觸了。
白大褂根本來不及解釋,就被褚硯辭擠到了一旁。
他很有眼力見的又挪遠了些,和黑衣老大站在了一起。
“老婆,你醒啦!
怎麼樣?有沒有哪裡難受?”
褚硯辭握住了沐卿卿的手,擔憂地看著她。
“別擔心,我沒事。
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在這兒?”
沐卿卿看了一眼不遠處各種精密的儀器,以及像條死魚一般躺在地上的許志勝,回過頭看向褚硯辭,眼底閃過輕微的詫色。
「笨蛋,怎麼樣?我的演技是不是很自然?尤其是我剛醒來的時候,那睫毛上的細節!」
「是啊,主人。你演的我都差點相信了,比我看的電視上那些影后演技還好!」
「那是,我天賦異稟,天生為鏡頭而生……」
「……」
褚硯辭看著沐卿卿探究的眼神,心中有些退縮。
他不想待會告訴沐卿卿自己的真面目後,從她的眼睛裡看見恐懼與厭惡,更不想因此失去她。
但是,與之相比,褚硯辭更想與沐卿卿坦誠相待,讓她瞭解真正的自己。
‘賭一把吧,快啊,快告訴她,你這是在幫她報仇,她會很高興的。’
褚硯辭的內心裡有一個聲音不斷叫囂著、催促著。
嗓音越來越大,越來越猖狂。
“姐姐,你在一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地方,這裡是我懲罰壞人的地方。
你被許志勝綁架了,我幫你報仇好不好?”
褚硯辭把沐卿卿的手攥得緊緊的,手心裡都是汗,目光灼燙,試圖掩飾自己的不安。
沐卿卿盯著褚硯辭猩紅的眸底,裡面完完整整的倒映著自己的影子。
她心中隱隱有了猜測,如果自己點頭的話,那場面一定會十分的血腥。
因為自從他們結婚以來,褚硯辭就很少再叫姐姐了。
除了在床上的以外,剩下的就是他極度高興的時候。
現在沐卿卿又發現了一種情況,那就是在他害怕失去自己、沒有安全感的時候,也會叫姐姐。
“好啊,像許志勝這種壞人,就應該受到懲罰。”
沐卿卿點頭答應,她沒有聖母之心,不會對傷害自己的人產生憐憫之情。
褚硯辭聽到沐卿卿的話後,眼睛裡出現一閃而過的愉悅。
他略顯激動的看著沐卿卿臉上的神情,想看看裡面是否存在勉強之意。
兩人就這麼靜靜的對視著。
沐卿卿率先錯開眼神,從沙發上站起身來,走向地面的許志勝,用高跟鞋的鞋頭踢了兩下他的胳膊。
見他依舊沒動靜,便鬆了一口氣。
沐卿卿轉身對褚硯辭說:“老公,你不是說幫我報仇嗎?怎麼還不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