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我而言,Peter的離開標誌著一個時代的結束。我清楚地看見自己告別了那個懵懂、衝動、毫無自信、童言無忌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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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剛煞有介事地告誡我不要在工作上摻合太多的個人情緒,一轉身,她自己就掉下去了。
先是她氣鼓鼓地告訴我,她老闆讓她負責做一個大規模的全國路演。“你知道這個主意有多餿嗎?我一聽咣嘰就跳起來了。我向來都認為所謂的路演就是個花哨熱鬧的形式主義,對銷量本身並沒有什麼實質意義的幫助。更何況像我們這樣的品牌,知名度已經非常高了,根本沒必要這樣勞民傷財,80萬美金的預算乾點別的什麼不好。”
我表示同意:“是有點不太靠譜。他怎麼回答?”
“他給了我一些根本站不腳的理由。然後他每次提起這件事,我都強烈反對。今天上午,他當著大家的面對我大喊一聲:‘現在我是老闆,我說了算!’”
既然到了這一步,我勸蘇還是捏著鼻子把這個專案給做了:“我的原則是這樣的:如果我的老闆讓我做一個這樣的專案,我首先會跟他說我建議不要做,並給出我的理由。如果他聽完之後還堅持要做,那確實是他的權利。接下來我會按照他說的去做,就讓專案死給他看。你放心,因為你的立場已經很清楚了,所以只有結果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如果結果很糟糕,大家都知道明白是誰的責任。”
南轅北轍(2)
於是蘇垂頭喪氣地決定退讓。如果一個人對你大喊他才是老闆,你再不喜歡這個專案也只能忍氣吞聲地做了。屋簷是人家的。
可是蘇並沒有完全聽從我的勸告。她是個太認真太負責的人,讓自己的專案死給別人看對我來說是一種武器,對她來說,顯然是一種侮辱。
接下來的兩個多星期,我都沒有機會看見她。她為這事又是加班做計劃又是出差,像個勤勞的小蜜蜂,嗡嗡嗡,嗡嗡嗡。“我就算明知道這個是爛活,也忍不住想把它做好。”她給我的簡訊這樣寫道。
我哭笑不得。在工作領域我跟蘇確實是兩個世界的人,雖然這並不妨礙我們有什麼事情總是希望第一時間聽對方的意見。聽完之後,我們依然堅定地按照自己的想法勇往直前。但另一方面,我對蘇的能力和敬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