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淺被這樣低沉的氣流掃過,眼中的迷茫消褪,泛起一絲清明:“是誰傷了他的?”
“誰傷了他,若讓我知道那個人,今生今世,我與之不死不休……”
吟淺話語清淡,慢慢摩挲著花冠群的臉。他安靜地躺著,臉上是難得一見的乖巧,彷彿沉浸在睡夢中的小孩子……
嬉笑打罵的時候,從不知道花冠群可以讓她如此牽掛。
如今他躺在床上生死未知,吟淺第一次明白了什麼叫做錐心之痛。
被沉軒背叛的時候,她失望、痛苦,在感情糾葛中~雜不定,那時候的心痛卻比不上如今的萬一。
在她慢慢放下心防,試著接受一個人的時候,她的夫君卻受到了極大的創傷,不知道能否醒來。
花子約在一旁看得心驚,她從未想過,在她眼中柔柔順順的兒媳會說出這樣的話:今生今,不死不休。
“閣主,”門口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我已經查到了訊息。”易輕寒從蘭香樓上來,看到房中的兩人,拱手為禮。
“是誰傷了他?”吟淺一字一句問道。
“是……”易輕寒籠著眉頭,彷彿有些不忍地看了她一眼,“六王爺君千霜用你的名義將花公子引了出去,將他重傷……還有,當時皇子殿下也在場”
吟淺腦子轟然一塌,心中彷彿有根弦崩落,竟是因為她的緣故,花冠群才去赴了君千霜的約!
上次她設計將君千霜一個人囚禁在沉軒的別院中,後來君千霜不可避免地讓手下追著蛛絲馬跡尋到了那間小屋子。雖然那時候,君千霜已經奄奄一息。
現在傷勢好了,她的報復已經開始了麼?
吟淺看著床上的花冠群,深黑的眼眸蒙上霧氣。
是為了她,花冠群才傷成這樣
可是,當時哥哥竟然也在場,這是怎麼回事?
“醫護法駱安閒來了嗎?”吟淺抱著頭,努力不讓自己胡思亂想。
“已經在啟程的路上了。”易輕寒答道。
廂房再無一點聲音,花子約沉靜地坐在旁邊的軟木榻上,雙眼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吟淺細細地用巾擦拭著花冠群的額頭,以前看電視的時候,受傷的病人常常受到這樣的待遇。
她也不知道這樣有沒有,只是覺得如果自己的手一直維持不動的話,心裡空虛得難受。
好不容易將安閒盼了來淺和花子約都鬆了一口氣。
駱安閒的師祖,沉軒的父醫術超凡,吟淺見識過沉軒將風絕的傷勢親手醫好。駱安閒是沉軒的師侄,醫術想必也極為高明,一定可以醫好花冠群。
吟如此安慰著自己。
駱安閒將花群的傷口檢視一遍道:“閣主,恕我直言,花公子受傷雖重,以他的身體來看,很快可以復原。”
吟淺心中,眼神亮了亮,只是抬頭的那一瞬間,看到駱安閒臉上的欲言又止,一顆心沉了下來。
駱安閒繼續說道:“花公子太不將自己的傷勢當一回事了,以傷口來看受傷後沒有好好止血,可能還騎過馬或者跟人動手過,現在醫治,卻是有些麻煩了我也不知道能否順利將他醫好。”
花子約臉色一沉:“駱安閒,你師祖醫術聞名天下不成他去世後你這個徒孫還要給他在地下摸黑!”
駱安閒不卑不亢:“花家主說的是,師祖醫術高超,我師父師叔也在醫術上浸**多年。我自由憊懶,遠遠比不上他們的醫術,活在世間是給他們摸黑了。若是花家主不放心在下,另請高明便是。”
“你!”花子約怒瞪著他。
吟淺說道:“駱護法醫有醫德,豈能輕易棄病人於不顧。我聽風老說起你師父素來樂善好施苦人家看病,從來不收取一分一毫行下效,想來你也不會見人不救吧。吟淺懇請你救我夫君一命。”
駱安閒上下打量著她默片刻,點頭說道:“我盡力便是,能否醒來,便看花公子的造化了。”
接下來的日子,因花冠群傷重不能移動,更受不起車馬勞累,幾人都留在了蘭香樓。
花子約早已命人將蘭香樓全部封鎖,人來人往過於雜亂,何況,唯一的兒子傷重,不封了蘭香樓,她心裡不能安心。
區區一座青樓,同兒子性命相比,就算是一把火燒了,花子約也不會心疼。
“母親,有什麼事嗎?”吟淺轉身應了一聲,這幾天同花子約相處,因為同時擔心著同一個人,相互熟悉了很多。
花子約微笑地看著她,這個兒媳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