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著一時意氣少了好處,還是說,你只是擔心……”
姜信輕輕轉過許青珂的手掌,手掌纖細,手指細柔,手腕更是就那麼盈盈一點兒,如她的腰肢,蒼白,也有青絲脈絡……
他的聲音彷彿含著薄沙,“怕我把脈,查出你的真實性別?”
那一刻山頂有涼風,吹動那一頭墨髮,一縷縷的。
許青珂卻是笑了下,笑容淺淡,“非要執著這個而且浮想聯翩的人不是姜大人你嗎?但我跟你不一樣,我對你從始至終都是實事求是,並未花費太多心思想太多。”
她抽回手,也不看姜信的臉,正欲走,卻感覺到腰肢被握住,人被拉過去。
許青珂眉頭一皺。
啪!刷!
抬手一甩跟拔劍一甩是同一時間。
那劍刺在樹上,樹上的花瓣顫顫落下,落在兩人的發上,肩頭,也落地。
許青珂猛然回頭,看到地上落地的兩截蛇身,再轉頭看向半張臉被她用力甩了通紅的姜信。
這廝不怒不笑,直勾勾得盯著許青珂。
難得,許青珂有那麼一瞬有尷尬感。
“我剛剛以為……是誤會,姜大人莫怪。”她不自在。
“為什麼可怪的,你也沒誤會。”
什麼?許青珂疑惑,卻看到對方深深看著她。
“我剛剛的確想乘機親你。”
“……”
許青珂欲轉身離開,但慢了一步,忽有涼風,花隨風,她的人被籠罩在陰影裡。
忽的,唇上一涼。
但很快分開,高個的看著她,矮個的從他的眼裡看到了震驚,還有迷惘。
那是一種糾結。
許青珂沉默,他也沉默,直到許青珂手動了動。
刷!高個的往後躍。
“許青珂,我姜信從不吃虧,等你來找我場子。”
許青珂站在原地,皺著眉,表情也有些擰。
這個姜信……竟真的好龍陽了?
卻不知姜信瀟灑縱橫山林消失在許青珂視線裡後,落下扶著樹,不能再掠了,內力跟氣息不穩。
他摸了下臉,若有所思。
“幸好隔著人~皮面具,不然……”
不然如何?臉紅嗎?應該只是內力運轉出了岔子,導致血流走向不對而已。
姜信靠了樹,靜靜調理內息,最後還是下意識摸了下嘴唇。
那一時,他眼底沒有半點屬於姜信的冷厲或者痞氣,倒是有種不該屬於他的出塵跟溫潤,還有嘴角掩不住的莞爾。
彷彿妖邪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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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娘子跟阿青沒看出許青珂有任何異樣,自然,姜信也沒看出來。
回邯煬的路上,兩人一直都是正常交際,許青珂坦坦蕩蕩,沒有半點扭捏,姜信見她如此似乎也不意外,與之相處也很尋常,似乎也在剋制。
彷彿親了一下就偃旗息鼓了。
許青珂想,這個男人大概是在背後錘頭磕地懊悔自己的人生走錯了道兒,男子氣概都彎了,如今要烈士斷腕,懸崖勒馬,金盆洗手了。
這讓她有些猶豫自己還要不要挖點坑讓對方吃點苦頭,但若是不能斬草除根,不亞於給自己找了一個勁敵。
所以……要剷除他嗎?
許青珂幾番猶豫,放棄了,她還沒摸清這個人的路數,不能妄動。
但她也叫來了趙娘子,吩咐她做一件事。
“查一下姜信,尤其是當年加入廷獄的細節跟他的出身,沒準這蜀國不止我一個許青珂。”
言外之意是這姜信很可能也有一個見不得人的身份,偽裝了另一個身後進入蜀國官場。
趙娘子心驚,但不露聲色,下去後便著手調查,而在這樣的波瀾不驚中,船隊一日日靠近邯煬。
霍允延下船後,彷彿一改之前在船上的低調,朝許青珂挑眉輕笑,“許哥,邯煬到了,日後可莫要跟我生分了,咱們可是過命的交情。”
這是當著前來迎接的太子還有霍允徹的面說的。
兩人神色各異,都看了看許青珂。
“殿下玩笑了,下官不敢。”
“我說罷,竟真的生分了!”霍允延撇撇嘴,面色不悅,正要發作,太子忙拉住他,勸了兩句,一來是有意拉攏許青珂,二來也是跟霍允延加深下兄弟情義,這不,明裡暗裡都是誇他有才能,這一路也辛苦了什麼的……
出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