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惶,在場許多權貴們在燁投了淵的時候就派人刺探過訊息,自然知道燁內部投降派大勝主戰派,這個人功不可沒,也是魁首,當然,也是淵在燁的走狗。
真正看到人,才曉得年歲並不大,三十上下,青年人模樣,面板有些黃,貌不驚人,但一雙眼尤有幾分深沉詭譎,顯是能算計的人物。
這樣的人,以前名聲也不顯於諸國,只因為他爆發太快,若非一朝得勢,便是隱忍如斯。
算起來……這人跟許青珂卻有幾分共通之處,只是對外傳聞,世人評論又略有不同。
齊惶知道不同,所以幾不可查得朝某個人看去,卻發覺對方並未在看自己,倒是若有所思得地面。
淵的大殿地板有圖騰。
很有古老威嚴韻味的圖騰,她便是誰也不看,只垂眸看著這些圖騰,彷彿能看出一朵花來似的。
許青珂高傲,果不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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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皆以為淵王對許青珂有招攬之心,人前半真半假,人後必有動作,於是覲見結束,禮部宣稱已經安排所有外賓入住國賓所居的紫華樓,秦川手指點了下龍椅一側,宣覲見結束。
然後眾人心思詭動要退出大殿的時候,許青珂被宣召見了。
果然。
眾人眼神瞭然,但心思各異,起碼那齊惶陰測測看了許青珂一眼,走了。
這一走,便是左右相兩人與之商議燁入淵的事情。
兩國合一,日後便是不分彼此了。
許青珂是不是自己人還有待商榷。
不過走的時候,他們步子都頓了頓,其中有一個五品司官嚇了一跳。
原是門後有兩隻爪子扒著,半隻胖乎乎毛茸茸的大腦袋躲在門後面,用眯成一條線的眼睛偷偷摸摸得往他們這兒瞟……
狗,一隻狗,明明霸氣側漏卻跟小偷一樣的狗。
“這……”衛兵有些躊躇,那宮侍長彷彿已經料到,只說:“君上允之。”
那就無礙了,護衛長只希望許青珂能管好這隻看起來很有危險的狗。
“它並不危險,只是過分可愛了而已。”許青珂神色淡淡得說。
金元寶:“汪汪,汪汪”
對的對的~~
護衛長跟宮侍長:“……”
你們聰明人都喜歡睜著眼睛說瞎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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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華樓乃是國賓樓,佔地豪邁,樓閣裝修氣派雍容,處處可見淵的大氣,不同的賓客安排在不同的院落。
“看這樓閣牌匾水靈廷,這名字倒是有幾分意思。”在許青珂入宮覲見的時候,趙娘子等人也被帶到國賓樓,相比其他閣樓氣派的名字,這個院落明明居在風水鼎盛之地,山水皆備,視野闊達,草木茂盛,卻有一個這樣清秀悅靈的名字。
趙娘子想,這個名字大概有點來頭,大概要等公子才能看出幾分門道了……
卻不知她的公子現在看到的不僅僅是淵宮中錦繡雍容,還有坐擁這一切的君王。
未來還有可能是帝王。
窗子大扇大扇開著,臨湖,外面已見春時初嫩綠,柳樹抽芽,湖面有魚兒呼吸泛出漣漪。
秦川站在那兒,說:“出去。”
沉聲如鐘鼎,卻比平日多了幾分隨和。
眾人退去,只留下許青珂……跟金元寶。
忽略金元寶的話,可真就沒有他人了,但也不是第一次兩人獨處,許青珂並不覺得如何,只看秦川自己感覺了。
“這麼久沒見許相爺,感覺你沒變,又彷彿的確變了。”
秦川性子沉穩,不急不緩。
許青珂道:“君上想讓我變的,得看秦姑娘,君上覺得我變了的,是看我在蜀國的處境。”
兩人照面,君王想始於寒暄聊天,她卻只想開門見山。
她素來不喜歡跟別人聊一些有的沒的,又非故交密友,無甚意義。
她的態度如此明顯,一如既往是許青珂的作風,秦川本就非一般君王心性,也是不惱,只挑眉,淡淡道:“我說的是你的人。”
人……無非皮囊。
一個男人談及另一個男人的皮囊,總有幾分奇怪。
作為一個明智自己掰彎不少人的聰明人,許青珂若有所思看向秦川。
秦川察覺到許青珂的目光,這人的眼睛會說話——假如她不遮掩的時候。
“怎麼,疑心我跟外面那些男子一樣,為許相爺你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