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確時日無多了。”
晉王臉色大變,想呼叫人,卻發現喉嚨發啞,根本說不出話來,只能發出微弱的嘶嘶聲。
“那薰香的確是換了,可重新換上的未必就不致命。”
“你想說我為什麼要殺你可對?”
“因為你想借皇后之手殺我義父一家啊,但凡我晚了一步,他們就人頭落地了~,還有我的訊息也是你故意透給你的好皇后的吧,想借刀殺人。在你看來,你的太子爺要真正當一個帝王,最大的隱患就是我們,大抵這天下的君王多數都一個德行——自以為是,不知所謂。”
“我這麼罵你不是因為你想殺我們,防範於未然是對的,是梟雄手段。錯就錯在你選錯了對手……”
“我跟你說這麼多,不是因為我話多想炫耀,而是在等你毒發而死。”
“當然,你也想說如果你死了,整個晉國都知道是我害的,因為只有我跟你一起……”
“不必擔心,我有法子。”
師寧遠湊到晉王跟前,從懷裡掏出一張□□來,往臉上戴,蓋住那張笑眯眯的臉。
“會讓你死得風風光光健健康康的。”
只有最後輕邪陰戾的一笑。
“畢竟我最喜歡演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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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國訊息傳來那兩日,諸國反應不一,但都不能影響淵表面上盛典準備。
起碼整個堰都都充滿了節日氣氛,甚為熱鬧。
但許青珂沒料到在大典前的前一夜,有一個人出現在院子裡,並且站在窗前。
淵的哪一個大人物來她這裡,哪怕這是人家的底盤,只要有她的人在,也沒人能無聲息直達她面前,但除了一人。
一個不好好正經當君王,卻非要練就一身縱橫天下好武藝的人。
許青珂放下了書,也懶得去通知暗衛跟趙娘子他們。
左右攔不住這人。
“不是路過,也非要暗害你,更不是大晚上游說你歸順我。”秦川自報來意,卻先否決了許青珂的任何猜想。
最終輕笑著說:“我只是聽說宮外張燈結綵甚為熱鬧,因此想找你跟我一道去看。”
這是哪門子的路數。
“怕我在路上謀害你?你可以帶上你們蜀國的秦大將軍,左右他是你欽點的護衛將軍……”
這話可有幾分無恥了。
許青珂卻起身,“既是君上想拿自己的一個相爺誘我,那自然得去。”
秦川眉宇頓時壓了壓,眼中閃過流光,“我更想知曉你是如何知曉的。”
這兩日他可費心了才找出這一門路子,在她面前卻像是小玩意兒。
“兩日前君上還坦誠無法說服我歸順,今夜來卻顯得胸有成竹,大概是抓到了我的渴求,而迄今我入淵來,也就顯露過一件事。”
原齊。
秦川目光如刀,忽問:“你是故意的?”
許青珂整理好書籍跟筆墨,垂眸,月光燈光落在她臉上。
“嗯”
就一個嗯。
秦川上前來,就跟她隔著一扇敞開的窗。
“許青珂,你知不知道自己這般,倒很有可能將我對你的拉攏,變成忌憚,不怕我殺你?”
高大威武武功好還是最強國家君王,你怕了嗎?
許青珂收拾好了,抬頭,問:“走不走?”
好像沒聽他剛剛說了什麼一樣。
秦川:“……”
院子外等了好一會但耳力很好的秦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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堰都奢華,雖不是專門的燈節,卻比蜀國的燈節還要熱鬧得多。
也是這滿街燈盞如流水而過,堰都子民不分平民還是權貴,皆是穿上自己最好看的著裝走在街上,看華燈、猜燈謎、品小吃、看雜技、聽戲曲等等熱鬧讓人目不暇接。
許青珂跟秦川並行於街道之上,兩人姿容出眾,但卻不見秦夜。
“寡人讓他隱於暗地,免得讓一些宵小看穿破綻,也讓他更有利於觀測周邊。”
秦川給許青珂解釋。
“他也不是很重要。”許青珂不置可否,只看街邊熱鬧。
易容遮掩就混在人群中的秦夜:“……”
這一路上他由著這位許相任性,辛苦憋氣不說,還吃了半隻蟲,哪裡讓這人不痛快了?
秦川:“哦?那誰於你重要?秦笙?還是師寧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