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的地方,想另一個男人?”
男子身體往後傾; 倚靠著椅背,神色冷漠,“你就這麼確定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我不確定啊。”妖靈單手撐著腦袋,側頭似笑非笑,“不過你會因為我想著浮屠就想對我做什麼?是看賤了我,還是看低了你自己?”
細長的指尖摩挲著玉珏,幽幽道:“碧海潮生給我們的第一重教訓可就是控制慾。”
能跟她對話的,顯然是魁生。
魁生垂眸,冷笑:“所以在我找你的時候,你自己送上門來,就是為了來試探我的控制力?結果如何,可是比浮屠強?”
妖靈表情卻有些古怪,還有些失神,“啊?你跟她比?你怎麼能跟她比呢……”
魁生氣質冷冽,素來沉穩,愣是被她氣的陡然站起。
只瞧著他大步上來,將她控在塌上,彷彿欲行不軌。
妖靈不懼,只用指尖勾畫著他胸口,呵氣如蘭,“五年前,我是第一個去對付她的,計策百出,輸得跟狗一樣,最後無奈,用了我的美色,都差點把她壓在塌上了,嗯,就跟你現在壓我一樣。”
魁生眯起眼,手指掐住她的腰,他很確定這個女人的確是在惹他。
撓心撓肺。
“結果呢?”魁生對那個浮屠也充滿殺機。
妖靈嫵媚一笑,“結果就是我中毒了,吊房梁吊了一夜,下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軟了。”
魁生:“……”
沉默半響,妖靈的手往上滑動,落在他臉上,指尖輕按,愣是在英俊冷冽的臉頰上按住了一個酒窩。
“怎麼,不動了?還是不能動了……我說過了,要控制慾,兩軍交戰,誰控制不住,誰就輸了。”
魁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背上若隱若現的黑線。
中毒了。
“在我這裡,你的確永遠都是贏家,但我也不喜歡你昭告我:你在浮屠那裡也是贏家。”
妖靈白了他一眼,暗道那人若不是女的,還有你什麼事兒啊。
不過也是那一撲才讓她知道自己費心□□的人竟是個女人,一個敗了她所有謀略的女人。
她推開他,從榻上起來,把裙襬理了理,一邊慢條斯理說:“我這次來你這兒,就是順路看望一下你,不過聽說伏屍那廝已經準備把手伸進蜀國了,我知道以你的習慣肯定會在背後使勁,想讓浮屠跟伏屍相鬥,你當黃雀。”
魁生:“所以你是來勸我的?”
“勸你做什麼?呵!咱們碧海潮生四人各自為戰,我跟你沒睡過,跟浮屠也沒睡過,端的什麼身份來勸你……”妖靈出了走廊,回頭朝魁生看了一眼,“我就是怕你跟伏屍早死,留下我一個人,那時候我的處境才是真危險。”
說到底,她不是不願意四人相鬥,而是察覺到他們四人的能力差距就如這諸國,許青珂就是另一個淵國。
誠然魁生已經十分厲害,但她知道……
“我素來是我們四人之中最怕死的一個。”
她走了,走得沒心沒肺。
魁生給自己餵了一顆丹藥,看著毒線緩緩退卻,這毒並不劇烈,不過是讓他身體一時不能動彈而已,但他也在解毒的過程中仔細思考妖靈真正的來意。
顯然,她的目的是告誡他——不要跟浮屠為敵。
但她應該也忘記了一件事,他在淵,浮屠在蜀,淵跟蜀遲早要對上。————————
趙娘子看到許青珂吩咐了一個暗衛,命令很簡單——把景萱帶過來。
她的第一反應是景萱若是景霄的女兒,那麼公子有足夠的動機去處理掉景萱。
但想想從前他們都以為景萱是蜀王血脈,論誅殺**,蜀王更甚於景霄,那時候公子都不曾報復,現在也不至於吧。
“景萱的事情應該瞞不了多久,她若是還待在那兒,生死難料。”許青珂的話讓趙娘子一驚,景家知情人死都死了,也就剩下一個景修,不管出於哪方面,景修都沒必要洩密。
但除他之外,應該還有一個人。
那個人……
“皇后!”趙娘子臉色一變。
“她還有同黨,景霄還未確定生死,景萱就是一顆很有用的棋子,將來也可制衡沈家,進而影響霍允延。”
“可還有必要嗎?太子已經……不對,公子的意思是,太子還有反撲的餘地?”
許青珂淡淡一笑,“只要我願意,他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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