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
當愛已深,嫉妒,就敗給了心疼。
沈慕情將薛霏霏帶去了他家。
當罵爽了,瘋夠了,撒潑撒完了,薛霏霏終於累了,腦袋一歪徹底陷入昏睡,身子幾乎軟成了一團泥,如果不是被安全帶給勾著,估計早就滑到位子下面去了。
下了車來到副駕駛座,沈慕情開啟門,彎腰探入車內,不費吹灰之力地抱起安靜沈睡的薛霏霏。
回到家中,沈慕情先將人抱去浴室洗了個澡。
整個過程裡,要說他完全沒那什麼……
那是不可能的= =|||
廢話,他沈慕情一不是同性戀,二不是性無能。
親親抱抱摸摸捏捏不可避免,不過最後那一步,沈慕情畢竟忍住了。
誠然他並非一個正人君子,趁人之危的事情從小到大他沒少做,也不覺得做了就有什麼──他只是單純地不想讓他和薛霏霏的第一次,是因為另一個男人的負心,摻雜進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他的潔癖很重的。全世界,只有薛霏霏在喝醉了酒時,還有被他這樣溫柔相待的待遇。
好不容易替她清洗乾淨,擦乾身體,吹乾頭髮,換上自己的一件襯衣,沈慕情將人抱回臥室床上,蓋好被子,又去廚房煮了醒酒湯端來,吹涼了,一口一口小心翼翼餵給薛霏霏。
折騰了差不多有一個多小時,沈慕情總算伺候完看這個麻煩的女人。
坐在床邊垂著頭,沈慕情目不轉睛,眼神柔和,凝眸細望薛霏霏在洗過後,如同出水芙蓉般的乾淨清澈的美麗睡顏。
她小嘴微張,呼吸平穩,頗為有料的雪白胸脯如同海面波浪一起一伏,在潔白透明的襯衣下若隱若現,線條畢露,聳立出兩座山巒那般飽滿圓潤的性感形狀。
長長的睫毛偶爾輕輕一顫,上下一扇,霎時流光百轉,讓沈慕情看得心中大癢,掙扎良久,到底還是沒忍得住,俯身在她的臉上淺淺啄了一口。
意猶未盡,而他已情不自禁。
撐起身子嘆了口氣,他多多少少有些無奈地想,他沈慕情什麼時候伺候過人,又為了什麼人,做過這麼些低三下四的事情。
愛到底是什麼,誰也說不清。
以前的沈慕情根本不屑這種問題,也從未想過這種問題──愚蠢。
是啊,他那麼優秀,那麼驕傲,堪稱完美,光芒萬丈,從來隨便勾勾手指頭,就有數不清的男人女人向他倒貼,何須裝模作樣地傷春悲秋。
可如今,因為薛霏霏,他覺得自己似乎模模糊糊地懂得了,對高高在上的他來講,愛,就是放下身段,心甘情願的退讓。
他學會把自己放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裡,只為開出一朵芬芳馥郁的愛情花。
第二天快中午的時候,薛霏霏才珊珊醒來。眼皮顫巍巍地一動,緩緩睜開,渙散的瞳孔逐漸聚焦。
片刻過後,她神志清醒,低頭一看,臉色大變,驀地張嘴──
“啊啊啊啊啊啊!”
一連串簡直要掀翻屋頂衝破雲霄的淒厲慘叫。
隔了十幾秒,隨著吱呀一聲輕響,沈慕情磨磨蹭蹭從浴室裡開門出來。
他剛洗完了澡,穿著一件鬆鬆垮垮的黑色浴衣,領口大敞,上半身基本半裸,腰帶束在腰間左側隨意打了個結,溼漉漉的頭髮正往下滴水,順著優雅白皙的脖頸簌簌滾落,肌肉的形狀健美漂亮,寬肩窄臀長腿,倒三角的線條很是勾人。
整個人懶洋洋地靠在門沿,頎長的身體斜斜歪著,一手擦頭一手抱胸,嘴角牽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眉目含情溫柔似水,幾乎把妖孽二字發揮到了極限。
“一大早的,鬼叫什麼?”他眼角輕挑,淡淡飛個斜眼過去,懶懶問道。
自從沈慕情一現身,薛霏霏就覺得自己簡直hold不住了,腦中轟的一下,身子晃了兩晃。
五雷轟頂是什麼感受,說的就是她此時此刻的感受。活了二十三年,她……
特麼的終於體會到了!!!
“這……你……我……”她右手緊緊按住一路裹到脖子的被單,左手顫巍巍地伸出指向沈慕情,咽口唾沫,一臉驚恐,“這、這裡……”
“嗯,沒錯,”沈慕情很體貼地替她把話補充完整,“這是我家。”
“……”薛霏霏眼前一黑簡直要昏死過去。
沈慕情慢吞吞地往前走,一步步向她靠近,落在薛霏霏的眼中就像是劊子手的步步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