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道彎腰準備捧水洗臉,卻發現水中出現了一張俊秀的臉,雖說算不上絕世美男子,但也稱得上俊朗不凡,他忍不住心中驚訝,自己這賣相不錯啊,比起前世好看多了,只可惜腦後多了一根豬尾巴辮!
洗完臉後,王君道用毛巾擦乾臉上的水漬,毫無徵兆地就朝李書文、白雲道長三人跪了下來,這一跪立刻便將兩人嚇到了,李書文和白雲道長趕緊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陳伯只是站在一旁,沒有動身,眼中卻閃過一絲驚訝。
“君道,你這是幹啥?趕緊起來。”
“對呀,趕緊起來。”
李書文和白雲道長說著一左一右就準備將王君道扶起來。
“二位叔叔,先聽我把話說完,侄兒這一跪,你們受之無愧。”王君道沒有讓兩人扶起,而是沉聲道:“父親被俘,李叔叔能不遠千里趕來相救,儘管最終未能救出父親,但這份恩情我卻要銘記於心,這一跪是為父親所跪。”
“道叔不懼危險,收留我與一百多名義和團兄弟,這份恩情我也要銘記於心,這一跪既是為我而跪,也是為觀內的一百多兄弟而跪。”
“唉,立言兄能有如此忠孝之子,在天之靈也能瞑目了。”白雲道長長嘆了一口氣。李書文也點點頭,兩人同時將王君道扶了起來。
王君道站了起來,道:“道叔,我不知道你如何稱呼,所以剛剛就稱你道叔了,別介意啊。”
“哈哈。”白雲道長撫須笑道:“我叫白雲城,你以後就叫我白叔吧。”
白雲城?白雲孤城?這名字貌似很有味道啊。王君道忍不住想到了武俠小說裡面的白雲城主葉孤城,那可是劍聖啊,只是不知道白叔是不是劍聖?他忍不住瞥了瞥白雲城的手,發現手上有繭,他看得出,那是經常用手握劍才會出現的,自己的這個白叔只怕不是劍聖,那也是個用劍高手啊,而且他不光是用劍高手,眼中的那絲睿智之氣,只怕也沒多少人能夠比擬。
“君道,你今後有什麼打算?要不跟我回滄州吧。”李書文說道。王立言與他親如兄弟,如今王立言一死,王君道自然就像他的兒子一樣,所以他想將王君道帶到滄州,傳他八極拳,畢竟王君道一直以來都是個練武奇才,十四歲不到就已經學到了他父親王立言的四五分本事,若是好好培養,成為一代武學宗師也不是問題。
王君道卻搖了搖頭道:“李叔,外面還有一百多人等著我,他們為了營救我的父親,流血犧牲,不惜得罪清廷與洋人,所以我不能跟你回去,我要對他們負責。”
“可你現在太小了,什麼都做不了啊。”李書文搖頭嘆道。
“事在人為,做事要對得起天地良心,對得起自己的親人朋友。”王君道堅定地說道:“而且有志不在年高,我相信我可以做到的。”
“那太危險了。”李書文說道。他怎麼可能放心王君道一個人去做那些危險的義和團之事?他本人對義和團談不上好感,也談不上惡感,但他卻不想王君道再去領導義和團,當初王立言參與義和團,他就不認同,若是認同的話,他早就與王立言一起幹了。
“李叔叔,這天下還有安全的地方嗎?”王君道看著李書文,反問道:“從鴉片戰爭開始,西方列強用洋槍洋炮敲開我華夏的國門,緊接著簽訂《南京條約》,華夏賠償了幾千萬兩白銀不要緊,還開啟了五個通商口岸,從此之後,列強用他們的手段,在我華夏的神州大地上掠奪了多少財富?使得多少百姓妻離子散?”
“然而他們還不死心,緊接著又是英法聯軍入侵,攻入直隸之後,一路燒殺搶掠,更是攻破了běijīng城,焚燬了圓明園,搶走了華夏無數的瑰寶,禍害了不知道多少華夏的百姓。然而緊接著俄國又趁機侵略東北、西北的土地,強佔了華夏幾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
“六年前,甲午中rì戰爭,rì本戰勝之後,攻上遼東,在旅順殺了二萬多人,之後又強行與清zhèngfǔ簽訂了《馬關條約》,強奪了兩億一千萬兩白銀”
“數十年來,我華夏有多少土地已經淪為了西方列強的殖民地?英、法、美、俄、德、意、rì、奧,哪個國家不對華夏虎視眈眈?哪個國家不像狼一樣恨不得吃了華夏?李叔,你說說,這樣的天下,有安全的地方嗎?”
李書文和白雲城早已經聽得目瞪口呆,王君道無奈地搖搖頭,唉,看來自己說得太多了,這個時代的人,怎麼可能理解到自己的心情?他們就算再有見識,也免不了有這個時代的侷限xìng,李書文雖說武功出神入化,但說到底他只是武師,又怎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