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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了起來。誰知我一站起來,圍在周圍的護兵一下子如臨大敵,離我最近的一批將手一下按到刀柄上,倒好象防備我馬上殺上去一般。

我站了起來,腦子裡已飛快地轉動。欒鵬把我叫來,名是商議軍機,真意恐怕巴不得把我拿下。龍鱗軍人數不多,在右軍中卻是威望極重,若龍鱗軍不附議欒鵬的提議,恐怕有一半右軍不會跟他們起事。

我站直了,按了按受傷的左肩。左肩的傷口已好了大半,現在要握刀也已經握得住了,可卻還沒什麼力量。欒鵬也實在不必那麼防著我的,我的心底不禁又苦笑了一下。我現在最多隻頂大半個人,他只消兩三個護兵便拿得下我了,這麼防我,也實在太看得起我了。

欒鵬道:“楚將軍,你意下如何?”

他說這話時已是殺氣騰騰,我想,要是我說的不合他的意,他可能會馬上下令砍了我的頭的。此時,我已無計可施,道:“欒將軍所言,極是有理。”

我話是如此說,心底卻是一萬個不贊成,可也只能這麼說,只是嘴上也只能滑頭點,心想:“有理是有理,我贊不贊成卻是另一回事。”此時共和軍要求合兵,不管如何說,都是在加強我們的戰力,若此時同室操戈,我們還有力量對抗蛇人麼?可要我再象容照希那樣明說不從,我也實在不敢。這麼違心地說著,我也有些痛苦。

欒鵬聽了我的話,居然笑了笑,道:“識時務者為俊傑。有誰反對的沒有?”他不倫不類地套上這一句,準也是說給我聽的吧。此時還有誰會反對?他問了兩聲,只得到了些附和之聲。他喝道:“拿酒來!”

兩個士兵提了一罈酒進來。右軍駐在城西,這些酒倒是不會少的。那兩個士兵把一個個大碗放在我們跟前,欒鵬拔出腰刀,道:“今日事,成者大成,敗者大敗。若真說服君侯,日後列位將軍也多能分封爵位,願意的上來歃血為盟。”

他一刀砍落酒罈封泥,又將刀在指上割了一刀,血滴入壇中。這時,柴勝相也拔刀在手上割了一刀,他的動作卻沒有欒鵬那麼沉穩,刀子有點抖。欒鵬道:“列位將軍,都上來吧。”

我們面面相覷,欒鵬這般逼我們歃血,那也是不讓我們回頭。帝國最重歃血之儀,歃血之後,若再反悔,那要被天下人所不恥。一個坐在最前面的千夫長見躲無可躲,走了上去,拔刀腰刀,正待要割手指,卻又道:“欒將軍,我們若要兵諫,有幾分把握?君侯營帳位於中軍,邊上除了中兵士兵,外圍還有前鋒營,我們就算傾右軍之全力,也未必能敵得過。”

欒鵬道:“用兵之道,豈在多寡。我們本是要向君侯兵諫,又不是要與中軍開戰,只消出其不意,中軍兵員再多再強,又有何用?”

那千夫長道:“如此兵諫,已形同反叛,若君侯不顧一切,命中軍和前鋒營攻擊我們,那如何是好?”

欒鵬道:“現在也只有賭一賭了。至於前鋒營,那不必擔心,我已安排妥當。”

我象被針紮了一樣,人差點跳起來。欒鵬說這話是難道是指他已買通了前鋒營了?前鋒營只有路恭行能調得動,欒鵬這話的意思是說路恭行已與他有了秘謀?

我越想越覺得事有可疑。陸經漁帶蒼月回來時,虞代說過,君侯曾召前鋒營拱衛,可後來卻仍是接受了蒼月的辦法。以君侯的性格,是寧死不屈的,我們這批士兵在君侯眼裡也不過等同一些螻蟻,君侯自不是惋惜士兵的性命才被迫訂約。那麼,當中路恭行扮演了怎樣一個角色?

那千夫長還想說什麼,欒鵬大喝道:“當機立斷,再有多言者,殺無赦!”他的聲音很是響亮,想必外面計程車兵也能聽到。但就算聽到了也未知能知道是什麼意思,何況現在去報告武侯,武侯措手不及之下,又能怎麼做?那千夫長一驚,刀子一動,手上已割了一條傷痕。本來歃血不過淺淺割一道,他這一下卻幾乎要把手指也割下來了,疼得臉也煞白。

我前思後想,不知如何是好。欒鵬這等做法,就算成功,於大局有何好處?不過削弱自己力量。可是我實在想不出一個好辦法,這時只好硬著頭皮站起來道:“稟欒將軍,末將願去將龍鱗軍拉出來,一同帶去。”

欒鵬搖了搖手,道:“不必了,我們不是去打仗,只帶我的親兵隊便是。楚將軍既有此心,你先來歃血吧。”

我不由一怔,情知自己弄巧成拙,武侯本懷疑過我是內奸,雖然伍克清已為我洗脫嫌疑,但武侯未必會對我就此信任。如果真的歃血了,就算不參與兵諫,在武侯眼裡,那也是個反覆無常的小人。我站著不知如何是好,正想再編個什麼理由矇混過去,